久朗声说:“王爷的侍妾。”
不要脸了。
之前还想努力摘掉标签,现在只想全身上下贴上“侍妾”的大字。
那人呵斥,“胡言,王爷大帐,休得靠近。”
冷风吹得鼻子冻到没感觉,杨久没有任何迟疑地向前走,整张脸暴露在火光下,靠近守在帐篷门口的人,“我认得你,王爷昨夜出征时你就在。我身为王爷侍妾,理应随侍王爷左右,王爷说的,我温柔体贴,日后他的起居我来照顾。”
冷得哆嗦的小甲小乙狂点头,他们可以作证,假的也要成真的。
“不可能。”门口的人狐疑,他上下打量、辨认。
“你是在怀疑王爷的决定吗?”杨久大声说话壮胆,越说越是那么回事儿。
只要脸皮厚一点,什么都不怕。
“王爷要是有什么需求,难不成你上。”
“你!”门口的人涨红了脸,反驳着,“王爷才没有这些癖好,你血口喷人。”
“那还不让我进去!”杨久胜券在握,扯着宁王的虎皮当大旗,她洋洋得意。
“我守在这里,就是在等你。”陈松延嘀咕,“你们也来的太晚了,害我好等。”
“嘎?”
杨久冷得鸭叫。
“沈千户晚前过来说,你以后就住在王爷大帐内,让我给你收拾个地方出来。”陈松延倒打一耙地埋怨,“你刚才只是说自己是侍妾有什么用,看不到你的脸,我如何放你靠近。你们这是去哪里了?害我好等。进来吧,沈千户都让我准备妥当了。”
陈松延转身进了大帐。
杨久,“……”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羞的,她哆嗦。
“刚、刚、刚刚,有别人听见我、我、我说的吗、吗、吗?”
小甲不忍心地说:“不是很多。”
小乙嘎嘎嘎笑,被传染了,“刚刚正好有两队人巡逻过去。”
“多少人?”杨久气若游丝。
“二三十总有的。”小乙同情地说。
“什么时候来的啊?”杨久脚指头抠着地,三室一厅要出来了。
“就你说‘我认得你’的时候。”小乙难得不和杨久呛声,安慰地说:“你说的也不错,是大实话。”
杨久游魂一般飘进大帐里,今天是她的社会忌日……
军中某帐篷内,沈长年就着一点如豆的油灯看信。
李大苟带着寒冷推开帐门走了进来,看到那一点如豆的灯火心疼地说:“千户,灯油没多少了,省着点。”
“知道了,就两三页了。”沈千户头也不抬地问:“住进去了?”
“嗯。”李大苟点头,一眼不错地看着灯火。
“这孩子真是的,咋不来找我,去找那个笑面虎。”沈千户先是笑骂了两句,后来嘀咕,“来找我作甚,人带过来的。”
“嗯。”李大苟惜字如金。
“唉,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手下。”话未说完,沈千户盖灭了火。
顿时,帐篷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李大苟讷讷地说:“胡人不知何时退兵,粮饷都要省着点用,肖乙亭带来的可不多。”
“娘希匹。”沈长年不知道在咒骂着谁,黑暗里咬牙切齿的,“这他娘的日子。”
帐篷里沉默了会儿,沈长年打破了寂静,他说:“那孩子有点小聪明,不是个心机深的,王爷身边也正好缺个知冷知热的人。”
他冷笑一声,“呵,也有可能藏得太深,连我都看不出来……盯着点吧。”
李大苟,“嗯。”
作者有话要说:沈长年笑眯眯:就等着你露出狐狸尾巴哟。
杨久夹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