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半夜都叫,杨久好几次都想把它给炖了,当确定了性别后,这种想法就和伊甸园里的蛇语一样时不时萦绕在耳边。
小公鸡炖汤,又嫩又香。
小甲小乙和照顾公鸡的畅风园管事林娘子说了一声,就赶着小公鸡往正院走。
这鸡神了,和它说一声去正院见公子,它就乖乖地溜达过去,不用人疲于奔命地赶。大概是穿越让它分外地识时务,寒冬都没有把尚在蛋里面的它给冻死,肯定是有些过人之处,杨久都暗自嘀咕过是不是有人魂穿成了鸡……那太惨了,据说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鸡也就十岁出个头,嗝屁太快,除非修炼,那就要往昴日星君上靠,日后成为一只鸡精。
杨久测试过,神经兮兮地对着一只鸡说:宫廷玉液酒……当然,一只鸡是没法回应她的。
小公鸡就是一只聪明点的、识时务点的鸡。
杨久匆匆洗了脸、刷了牙,就在台阶上等,看到小公鸡来了,她眼冒金光地迎了上去。
小公鸡抬起来的爪子僵硬住,有些紧张地看着杨久,一整鸡都在说着害怕。
杨久和蔼地在小公鸡跟前蹲下,笑着摸摸它,别说,一只鸡还挺美,身披火红羽毛、深色尾羽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芒,双眼炯炯有神,爪子锐利而亮,它还小,是一只骨肉鲜嫩的嫩公鸡,给它成长的时间,肯定会更加神俊。
“好鸡啊。”杨久招招手,小甲非常懂眼色地把昨晚装虫子的篮子交给她。
入手,篮子挺沉,杨久没多想,拿到跟前打开,扑面而来的画面让她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强忍着没有扔出去,“妈呀,这么多。”
小乙愣头愣脑地啊了一下,“公子,我怕你有用处,特意装得满满的。”
说完,还求表扬了,“够不够呀公子,不够我发现咱王府的院子里也有,可以再抓。”
“别……”杨久虚弱地摆摆手,脸色都白了,但更注意到一点,“府内也发现瓢子的踪迹了?”
先前只是在城外有大规模虫子活动的痕迹,城内没有。没想到,这么快,城内也出现了。
旱后有虫,古人诚不欺人。
小甲点头说:“有虫子活动的踪迹了,但数量没有田里面多。”
杨久眉头紧锁,虫灾太严重了,瓢子对种子情有独钟,不仅仅是庄稼里的种子,什么种子它都喜欢。春乃生发之际,种子都被吃了,用什么生发。
她着急,粗鲁地篮子怼到小公鸡的嘴巴下,“吃。”
小公鸡看着一篮子密密麻麻的虫子,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难道鸡不吃瓢子?
看到这一幕,杨久的心凉了半截。
不行,再试试。
杨久觉得走怀柔政策,一把抓住小公鸡的脖子,笑得亲切,“吃哦。”
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小公鸡仿佛有点眼底泛红,看了眼篮子,一头扎了进去。
“好吃咩?”杨久问了一句,然后兴奋地扭头看向小甲小乙,“鸡是吃的。”
小甲小乙咽了咽口水,觉得脖子有点勒。
鸡的确是吃的,小公鸡发现还挺香,就是吃起来累嘴,吃多了还涨得慌,它也就是不会打嗝,不然现在不是撑得走不动道,而是不断打饱嗝了。鸡在外面吃,杨久在屋子里写“英雄帖”,还给厨房的管事说:“暂时不准吃鸡鸭,什么时候恢复,听我吩咐。”
掌管厨房的娘子恭敬地应诺,她知道跟前的是烹调的老手,所以接管了厨房后不敢在味道和食材上有任何偷奸耍滑,本就是老实诚恳的人,担任管事后更加唯命是从。
当然,杨久不是眼睛里进不得沙子的人,她知道什么叫做“水至清则无鱼”,厂子后勤里干活,又在许多部门轮转过,见过很多私底下的事情,她不是多话的人,见到了也从来不说,有时候还会有人带她分点好处。工作做事就是如此,小小得到点实惠,无伤大雅,不是教人害公利私,在大是大非面前丁是丁、卯是卯要搞清楚。所以,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稍微肥一点点自己,她默许,可如果超过底线了……杨久微笑地看向在场唯一的男性,“与各偏院的将军家说一声,家中鸡鸭暂时收归王府所有,府中给相应的银钱,再与他们说一声,暂时不允许吃鸡鸭,何时恢复,听我吩咐。”
亲王府有官设长史,以前府中一应事务从简,官设职务都空悬,杨久接管府中内务后,就将这套班子启用了起来,长史领外院,协助杨久统领府中事务,如果不是宁王的特殊性,此职当由皇帝指派,兼国官和府官双重属性。先帝在世时的确如此,京中宁王府就有长史一人,宁王匆忙就藩,长史没有跟随,那人年纪也大,不适合舟车劳顿来到北境,索性乞骸骨归乡,宁王府长史就空悬。
皇帝不是没想过指派一人插|进宁王身边,但指派的人不是路上遭匪盗死了,就是生病、落水、遇到山洪等等死了。
京中流传,那个位置被诅咒,八字不硬别接。
久而久之,就不了了之。
反正北境贫寒,幽州三地更是贫上加贫,宁王去了后不是打仗就是打仗,没个安生日子过,皇帝很满意……
重启了班子后,杨久就让赵禛指派人。
赵禛没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