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你们别怕。”
小甲摇头,“不怕,有公子在,我们定然无恙。”
小乙高声大喊,“不怕。”
杨久笑容变大,“好,我们不怕!”
杨久真的不怕吗?
她是怕的。
心中惴惴不安,慌得一塌糊涂。
这是什么传染病?
天花啊!!!!
烈性传染疾病,死亡率高、传染性强,没有特效药,最有用的手段是预防性的接种疫苗。
以前看,恶毒女配害人就用得过痘疹的人衣物等物品放到要害的人身边,让他染病死掉。大概笔者忽略了一点,天花传染性很强,精准投毒之后就不怕扩散传染范围吗?天花大面积肆虐,要死很多很多人的……《鼠疫》的恐慌就和乌云一样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小看大自然是要遭受反噬的。
在现代,这种病已经遏制消失,但其威力影响了漫长的人类史,保存在某些地方的毒株……
有种说法,康熙帝之所以能成为继承人就是因为他得过天花。这种说法是野史还是正史不知道,康熙帝是麻子脸,那是肯定的。
在炉灶边,闻着香味的杨久坐在小板凳上绞尽脑汁的想想想想……
她之所以能够认出天花,就是逛论坛的时候手欠点进了“慎入”。那图片千万不能手欠去搜索,眼睛会不值钱的,看过一次就记忆犹新、终生难忘。
相关科普也是那时候看到的。
杨久捂住脑袋,脑子里脑乱,想不起来种痘的方法啊!
科普上怎么说的?
谁帮她百一下,好急啊。
小甲小乙守在一边,压根不敢出声,就怕打扰到杨久想事情。
可看着杨久不是拍脑袋就是皱眉,他们跟着心疼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小乙直接双手合十地到处拜拜,一边希望是公子看错了,老大夫集体看了后欢天喜地地跑过来说只是普通水痘;一边请求老天爷保佑公子能够尽快想起办法来。
纠结得他恨不得拉着小甲一起拜拜。
忽然,小乙重重地叹了口气,期待公子弄错了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宋军医为首的老大夫们还没有争论出结果,就知道不是天花的可能性渺茫。
幽州真是风不调雨不顺。
冬天的战祸阴影还没有彻底淡去,虫害来了;
虫害刚刚平定,天花出现了。
小乙放下手,一脸绝望地拉着小甲,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说:“好惨啊。”
小甲揉揉小乙的脑袋,拉着他去烧火,锅里面炖着东西,可不能够少了火。
“相信公子。”他无声地说。
两个人共同看向坐在灶边拧眉思索的女子,她看起来纤细柔弱,自打进入幽州后就没有胖过。他们刚伺候她时,她脸颊还肉肉的,闲暇时她会开玩笑地捏着小巧的下巴说:看,我的双下巴这么厚。后来,这种笑话越来越少了,现在压根就不会开了,因为她已经瘦得脸颊削尖,看着单薄瘦弱了许多。
王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各种好吃的没少给。
但公子就是不长肉。
田庄的奔波,虫害的忙碌,没一样是能够养肉的。
她还黑了不少,瓷白莹润仿佛会发光的人再黑下去就要成黑珍珠了。
公子肩膀上的担子,不比王爷的轻。
小甲小乙小声地烧火。
锅里面炖着肘子。
张家厨房好丰富的,在杨久进入厨房时,肉厚肥嫩的新鲜大前肘就有两个清洗干净了摆在案板上。问厨子准备怎么做,厨子说,清炖了,太太喜欢沾着酱油吃。
杨久痛心疾首啊,这么好的肘子蘸酱油这是暴殄天物啊,东坡先生听了想打人。
她跟着厂里面大师傅学过一道稍微逊色红烧肉的西坡肘子,不是四川眉山东坡先生的肘子,是厂子西坡食堂厨子先生发明的冰糖肘子,抽骨捆扎,小火直炖上大半天,吃的时候不用管捆蹄髈的稻草,筷子上去那么轻轻一夹,酥烂的皮肉就下来了,那是肥而不腻、香软入味,因为炖之前过过一遍油,紧实了皮肉,软烂的同时又不失嚼劲儿。
那滋味,妙不可言耶。
这时候还管啥汤汁泡饭啊,吃肉才是正经!
谁能够拒绝一只肉感饱满的、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香烂脱骨、肉质鲜嫩、味道醇厚的红炖肘子?
用大师傅的话说,那是神仙闻了要下凡,佛爷闻了要翻墙,职工闻了谁不走进饭堂的好菜啊!
不过可惜,大师傅不是经常做,只有中秋、过年这些大节的时候满满做上几大锅,厂子里作为节令用品发给大家。那一天,满厂子里飘着肉香,谁家不是喜气洋洋地吃肉。
你说,拿着送人体面?
别傻了,一年就吃那么两回,谁舍得送人啊。
“火大了,小点。”想着事儿的杨久突然出声。
烧火的小甲小乙赶紧抽掉干柴,让火变小。
杨久点头继续想事儿。
她是跟着大师傅打下手的,对做肘子那是烂熟于胸,深得大师傅真传七八分,大师傅那是隔着一个食堂的距离就知道火大了还是火小了、是盐多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