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久毫不顾及形象的蹲在丝瓜藤旁边,丝瓜只是爬了藤,花蕊尚在襁褓中,没有开出嫩黄的花,更没有结出鲜嫩的果。她抬起手颤抖地指着光天化日之下做羞羞事的穿越鸡,简直没眼看了,在府里面憋了一个月,放它出来是在田庄到处走走,竟然、竟然……
“公子,公子。”小乙喊着,声音着急想哭,他竟然把公子弄丢了。
杨久抹了把脸,调整了下表情,抬胳臂让小甲把自己拉起来,“就当啥都没看见。”
反正公鸡没有丁丁,她看到的“限制级”画面就算是描写到晋江,也不会涉及到鸡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内容。
丝瓜藤下,完成了鸡生大事的穿越鸡从母鸡身上跳下来,原地拍拍翅膀,黑亮的豆眼纳闷地看向杨久,不明白她捂着脸干啥。
杨久有气无力地说,“我以为它还小……算了算了,出去吧,小乙要哭了。”
出去就看到两眼通红、眼泪汪汪的小乙,小乙也看到了杨久和小甲,赶忙跑过去,话没说先哇的哭了。
杨久无措地挠头,“别哭啊,在庄子里我又不会丢。”
小乙抽噎地说,“我、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他从茅房出来,怎么都找不到公子和小甲的身影,问谁都说不知道,被丢下的无措让他手脚发软,脑子一下子就慌了,没了章法只想着哭。
“哪能啊,小乙这么可爱。”杨久安慰着说:“丢掉穿越鸡也不会丢下你的,好了,不准哭了,大男生的哭多难看。”
不远处的穿越鸡,“咕?”
左右张望,没发现天敌啥的,倒是看见一只漂亮可爱的小母鸡。
小乙眼睛红红,“公子。”
“不准哭!”
杨久的声音严厉了些。
小乙擦擦眼睛,不敢抽抽搭搭了。
“遇到事情嘛要冷静,哭没法解决问题。行了,田里面看过了,长势喜人,就求求雨。”
杨久双手合十朝天拜拜,拜拜老天爷给一场大雨,或者几场中雨,实在不行连续不断的小雨也成啊。
小甲跟着做,小乙慢半拍,但也神神叨叨地拜拜。
以前讨厌雨,春天的小雨连绵、夏天的梅雨季节,家乡还有台风,从未想过不下雨会那么艰难。身边即世界的想法真是太狭隘了,杨久叹口气,“希望挖井的人尽快定下水脉,那地里面浇水就方便多了。”
“我刚才听庄户们说话,听他们说有好几个村子因为浇水的事儿发生了械斗。”小甲说。
杨久怔住,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
她一直长在城镇中,不知道大型械斗是什么场面,有些紧张地双手握住,“不会有人来打我们吧。”
“不会的。”小甲摇头,很肯定地说。
小乙除了眼睛还有点红,又恢复平时的快乐样儿了,“附近都知道这里是王爷的田庄,吃了豹子胆才赶来找事儿呢。”
“是我的田庄。”
小乙用力点头,“那就更没人来打扰了,对吧小甲。”
小甲,“那是自然。”
杨久笑了,“你们两个就会拍马屁,去排屋。”
排屋处,在医疗队的指挥下庄户们排起了队伍,一边把脉、查体,做登记;一边接种牛痘。杨久示意大家无需多礼,自己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看秩序井然也就放心了。
不是没有人观望不前,毕竟是新鲜事物,就算是事实证明牛痘安全稳定,但依然不能排除个体差异性。群体中的小概率落到个体脑袋上都不是一粒尘埃。更多人选择了积极接种,抱着孩子的妇人、年过六旬的老者、蹒跚学步的孩子……还有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大家在太阳底下站着有说有笑地等待。
杨久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登记簿的纸业翻看了两页,看都按照自己设计的表格填写了内容,她暗暗点头。
这是她和赵禛定下的,借全面接种牛痘的机会做的第一次封地人口普查,不仅仅是幽州,还有靖州、单州,知晓自己土地上有多少人、有多少男人、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孩子……知道年龄结构对未来发展有很大的作用,便于规划。
杨久翻看登记簿的时候,小甲小乙就站在不远处,小乙伸出手指悄咪咪地捅咕小甲,小甲不动声色地看过去,“为什么哭?”
小乙不好意思,哭完了觉得自己好丢人啊,回避地支支吾吾。
“哭多了,小心公子厌烦。”
小乙哭丧着脸,“嗯,我知道错了,公子待我们太好了,我、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吧,用公子的话说就是飘了。刚才上了茅房出来怎么都找不到公子和你,我就慌了,找你们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什么卖掉的大女儿不知道以后还能找回来吗,我就想起小时候……我很久没有想起过了,三四岁的事情哪能记那么多。
“但听他们那么一说,当年我爹背着我把我送去人贩子那里的画面就止不住地浮现在脑子里,我就记得我家穷,孩子多,把我送出去能换一口袋米,够家里面吃挺久吧。想到那些,我就控住不住哭了。”
小甲默默地揉揉小乙的头。
小乙垂着头,一只脚在地上划拉,“特害怕现在的好日子是假的,如梦幻泡影……我患得患失了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