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时不时就能够长见识。
“我们去找王异,把她找出来好好聊聊,我对她昨天施展的手段非常好奇。”杨久往外走,走了一半后扭头对小乙说,“早晨做的干菜肉馅饼味道不错,还有吗?”
“有的。”
“给我拿一张。”杨久揉揉肚子,嘀咕着,“感觉没吃饱,需要再来点。”
小乙取了馅饼过来,他看到小甲怎么做的,鏊子上薄薄地凃上一层油,把水发面包的馅饼放上去,慢慢压平,然后翻面,就是两面金黄的馅饼了,油明明用的不多,却油香油香的。馅料用的干菜和油渣,油渣刚出锅时撒点盐味道就很好,别说做成馅料了,这可是肉呢。
“两张吃不掉,我就要一张,剩下你吃。”
小乙没停顿就应下了。
两个人往外走,一前一后,动作整齐划一地边吃边走,没走多久吃完了,就拿出帕子擦擦手上的油。
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肯定心疼得拍胸口,直说:你手上的油嗦不掉了好歹往头上擦擦啊,就当头油了。
······
找去接种牛痘的地方,那边依然排着队伍,竟然有序地接种。见到了冯门,但没见到王异。
杨久问冯门,“王异呢?”
冯门头也不回地说,“不知道。”
杨久,“……哦。”
她没有逗留,继续去别的地方找。
田庄的聚居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小村落的规模,但布局清晰,她想了想几个王异有可能去的地方后依次去找。
小乙随在杨久身后,走出没多远扭头看向阴沉的冯门,他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冯门对公子的不尊敬,他记着呢。
“王异来田庄算多了也就两天,熟悉的地方不多,我们去陈家。”杨久做出决定,“小乙,走啦。”
小乙回正了脑袋,轻快地说:“我跟上呢公子。”
还未到陈家,就听到了吵闹声。
杨久当下皱眉,她快走几步惊诧地发现不是陈家自己内部的争吵,是内向的王异和陈家夫妻在吵。有时候真的很讽刺,妻子明明被老公打得半死,但在别人指责她丈夫帮她时,她反而会和丈夫一致对外骂外人……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参合进夫妻或者情侣之间的事儿,怕引火烧身。
靠近了,发现王异严厉地骂着陈家两口子,陈家两口子闷声不吭,但看面色明显不服。陈家是普通人家,两口子是普通人,在田庄里说不定能当个村霸,遇到点有权威的就怂了,王异好歹是医疗队的领队,怎么说手上也是有点小权力的,他们畏惧。
王异脸色铁青,她痛斥,“就因为你们的无知,就把你们的女儿害了。害一个不够,你们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下去,你们不配为人父母,猪狗不如!”
她说完,看着陈家夫妻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很无力。
杨久这时候走了进去,她说:“刘娘子不好好修养身体?”
刘娘子就是陈刘氏,杨久很反感某某氏的喊,那代表女子是丈夫的附庸,没有独立自我。
刘娘子讪讪,她更不敢和杨久起冲突了,“身子哪里那般金贵了,休息一个晚上就能下地。”
杨久未说什么,看这个家简陋的样子,的确,贫苦之家没什么伺候月子的,刘娘子唯一的养护大概就是头上包着的头巾和多穿了一件的衣服吧。
院子里没有孩子的哭声,杨久疑惑地看向王异。
王异语气生硬地说:“他们本来要把孩子溺死,但被大的几个阻止了,但没等天亮就把孩子送走了,大的几个现在去找了。”
杨久满脸复杂。
王异继续说:“我来的时候听到他们说尽快再要个孩子,那个王婆子手上有转胎丸,吃了保准生男孩儿。他们还说,转胎丸太贵了,实在不行就把招娣送去城里面给什么个举人当佣人,保不准能弄个小妾当当。”
杨久黑脸。
陈家夫妻往后缩,又是埋怨王异说出来又是害怕杨久的黑脸,忽然那男人一脚踹在了刘娘子的腰上,刘娘子啪倒在地上,她顺势趴在地上又哭又闹,眼泪鼻涕齐飞, “天煞的,这个日子没法过了啊……”
杨久不仅仅是黑脸了,还非常无语,她不由分说地拉起王异走,和胡搅蛮缠的人讲道理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王异你……”
走出去,她扭头刚要说话,就看到王异默默在哭,泪流满面。
杨久手足无措地说:“你别哭啊,不能为不值当的人哭。”
王异摇摇头,开口就是哽咽声,“公子,我娘生我前就吃过转胎丸,我奶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我爹发现时已经晚了。我一出出生,身体就有异于常人,阿爹便给我起了个王异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