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转,边走还边赞叹:“造船的人手艺当真不错。”
阿竹则是一脸担心地跟在他身边:“公子,可是这次我们得渡江才能碰上那鬼船。鬼船在江上,可公子不谙水性,那鬼灵若是使点小手段让公子落水,到时候公子连法都施不出来了……”
这一次连平日里都很安分只待在暗处,无事不现身的影六也窜了出来,附和着阿竹的话:“是啊,公子,你忘了几年前宫里落水的事了吗?当时若非我正好就在公子附近,公子可就真的小命难保。”
宫中想要谋害白行歌的大有人在,尤其他在季君延尚小时,是唯一一个愿意与他交好的人。因此在后来皇位争夺最为严重时,被季君延重视着,外加被宫外多方势力忌惮着的大国师,他连吃个饭都需要阿竹帮忙仔细检验一遍,小日子过得比争权夺位的皇子们还要紧张。
当时便发生了一次,在偶然一次疏忽下,他毫无防备被身边跟了多年的护卫推落宫里的一处大荷塘,也是那次之后阿竹才知道原来他家国师不谙水性。那一次阿竹被从白行歌身边支开,就连影卫们大部分也正好有事没有守在白行歌身边。而白行歌因为有几位熟悉的护卫跟着,所以阿竹也没有担心太多。
没想到那几名护卫早已被人暗中收买,将白行歌推落水里后就逃走了。是一直负责保护着白行歌的影六后来觉得不放心,将手中事情推给影一帮忙处理后,暗中跟在白行歌附近守着,后者才幸运地在第一时间被他发现救起。
可惜当时只有影六一人,他只顾得上将白行歌救起,没能追踪那几名逃走的护卫,等事情上报时,那些护卫早在敌方的遮掩下逃出了皇宫。
此事给阿竹与影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自那时起,他们几乎不敢让白行歌接近有水的地方。奈何白行歌对这件事看得特别开,无事还特别爱往湖心亭或水榭之类的地方走动,他们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看护他,以免他再次不小心落水。
对于那件事白行歌其实至今记忆犹新,不过如今回想起来倒也没有害怕的感觉,甚至还特别心大地对着阿竹和影六说:“但你们二人现在都在我身边啊。”
倒是正好路过的谢璟深听见了他们几人的谈话,无声皱了一下眉头。
他们身上需要带上船的东西也不多,准备好后,一行人便出发了。此时正是白天,今日的江水看起来似乎还挺平静,就是偌大的长江上仅有他们一艘船,孤零零的。
白行歌从上船后就一直站在甲板处眺望着远处的风景,阿竹和影六知他喜静的习惯便也没有打扰他,倒是刚忙完的谢璟深走到他边上,突然就问了句:“你当真能处理好?”
国师大人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娇弱,如今还得防止他掉入水里了。
白行歌愣了一下,心想谢璟深这是又小瞧自己了吗?
他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认真,准备怼出口的话突然卡在了嘴边,有些不确定对方的心思。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算是意识到了,按照谢璟深如此不懂得说什么好听话的性格,总觉得不能用正常思路去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他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脾气,好声好气回答:“一般而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除非对方的能力大大超越于我,不过……除非来个被封印了上千年的凶神,否则,我应该有把握能处理好。”
刚回答完谢璟深的问题,白行歌就心细地发现船只周围果真开始冒出了雾气,甚至在短短几息内就浓厚得再看不见周围的景物。
船上的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现象,纷纷变得戒备,连在船舱里休息的阿竹也急匆匆跑出来,再次回到白行歌身边。
“没想到小镇上的人说的,都是真的!”阿竹趴在船边,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景物,惊叹道。
白行歌把玩着手里的扇子,眯了眯眼睛说:“确实有点意思。”
没多久之后,果真有一艘如同镇民们形容的那般漂亮的大船从浓雾里缓缓出现,在他们前方停下。只是此时为白日,并无灯火通明之景。而船上厢房四面都用极薄的纸窗制成,哪怕是白日也能隐约看见房里的景物。
白行歌看着距离他们不到一尺的大船,朝谢璟深问:“你说说,可有从这艘船上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
谢璟深回答得很快,像是从它开始靠近他们时就已经做了观察:“并无。”说着,他又轻扯了一下嘴角,弧度小得若不仔细观察都可能错过,“那你可有从船上感觉到哪些鬼灵的存在?”
白行歌也弯着唇角笑了:“好巧,我也没有。”
他又习惯性地用手指在扇子上轻轻拨了一下,然后和谢璟深说:“带我上去。”
阿竹眼睛都瞪大了:“不行,公子,那样太危险了!”
谢璟深也道:“我先去查探情况,确认安全后,你再过来便是。”
白行歌却轻笑说:“倘若这船里藏着我感知不到的邪灵,等你确认完,你人也没了。”
“若此事乃善武之人所为,有你在对方倒不一定能轻易得手。而若当真闹了鬼,纵观整艘船,也就只有我能将对方制服。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一起去。”
谢璟深沉默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