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2 / 6)

出季君延为他安排的宫殿,也将自己彻底与周围的人隔绝开来,不与人交流。阿竹能够成为唯一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是因为季君延在成为皇帝之前受人欺负的那段时日,阿竹便已经跟在了他身边,期间与他一同帮过季君延不少忙,才得以幸免。

“可真是个人渣。”谢璟深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对季君延的鄙夷之意毫不掩饰。

白行歌却是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话题结束后两个人又无声走了一会儿,从安王府出来时,谢璟深忽然朝他问了一句:“那我呢?”

白行歌被他没头没脑地一问,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谢璟深抿着嘴,像是又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开口询问:“我能算是你的朋友吗?”

白行歌一怔,有那么一瞬间心里似乎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只不过还未等他来得及抓住,它就消失了。

“也许吧。”白行歌笑着回答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自己和谢璟深的关系。毕竟从见面那一刻起,两个人之间就结下了梁子,尤其他名义上还属于皇宫的人。从身份上来看,他们应该属于敌对关系。可因为那莫名其妙沾染上的因果,俩人又被迫陷入一种奇怪的合作关系当中,相互之间的帮忙,如今也无法分得清究竟是因为被迫,还是自愿。

谢璟深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白行歌摸了摸鼻子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不经意间看见被公仪临安排看守着他的护卫还在安王府外面等着他。

这客栈,应该还是要回去的。

只不过谢璟深根本不将那几人放在眼里,旁若无人地将他一路送回了客栈才离开。慕容离和苗乐乐也没有留在安王府,反倒是随同他入了客栈。

白行歌又被护卫给押回了房间,他察觉到慕容离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疑惑缘何他被人盯得那么紧,却又不好直接发问。白行歌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谢璟深当真是不将公仪临放在心上。大概是因为他早已和公仪临打过照面,变得有恃无恐,还直接把飞月楼的人都给带进了客栈。

白行歌至今仍然记得,下楼找点东西吃的时候,掌柜那一脸天上掉下黄金似的表情。毕竟最近几乎没什么人出门,大家见静安城气氛如此怪异,也不怎么有人会在城里留宿,所以生意已经冷清了好几天。

客栈掌柜的脾气似乎受到阴气的影响,同样也很暴躁。他记得公仪临当初带着他过来时,他的态度很冷淡,之后还被公仪临往他身上弄了点毒虫,白行歌隔日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红红的肿胀印子。

这会儿印子都还没消失,只是谢璟深不笑的时候整一个人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掌柜好像还没彻底失去理智,被谢璟深的眼神一震,对他的态度瞬间和善,敢怒不敢言。

客栈里的护卫们一开始还顾忌着公仪临的命令,不肯让他和谢璟深的人接触。之后是谢璟深直接当场让人把那几个护卫狠狠揍了一顿,名副其实地用拳头说话。将那几人制服后,又给了掌柜几锭金子当作赔偿客栈里被破坏的桌椅,东西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没了那些人的制止,阿竹才终于能够冲上前拥抱好些日子不见的白行歌:“公子,都是阿竹的错,没有将你看好。”

白行歌笑了笑:“没事,不怪你,我会当作是谢公子的错的。”

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的谢璟深:“……”

公仪临到深夜都依然没出现,倒是那些挨了一顿揍的护卫们不晓得收到了什么命令,暂时不再干涉白行歌与飞月楼的人接触。

在出发前往安王府处理鬼偶的事情之前,白行歌和阿竹正待在房里。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影一和影六。

影一影六对差点把白行歌弄丢的事一直感到非常抱歉,此时正跪在地上向白行歌请罪。阿竹看着低头单膝跪在地上的两道黑色人影,下意识朝白行歌的看了眼。

白行歌仍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衣,脸上的表情平静,但阿竹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若换作平时,白行歌早抬手让影一和影六起来的。毕竟从离开皇宫那一刻起,白行歌就做好遇到各种各样事情的准备,影一和影六终究只有两个人,在保护他这方面一直尽心尽力,所以他向来不会因为这些事真正怪罪他们。

良久,阿竹才听见白行歌用着还算温和的语气开口:“影一,小六,你们跟着我多久了?”

这话一出,房里除白行歌之外的三个人都察觉到了异常。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影六,他虽有满腹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从公子十岁正式成为国师那年算起,也有十二年了。”

“辛苦你们了,一直陪在我身边。”白行歌说道,“我也知道你们自领命以来,一直贴身护着我,几乎从未离开。这并非一件容易的差事,一个不好甚至还会丢了小命。我自幼丧亲,在我身边能够待那么多年的就只有你们几人,所以我一直将你们二人还有阿竹,都当做是我的亲人一样看待。”

白行歌的心意其实阿竹等人都清楚,只是他很少会直接以如此认真的态度道出,便莫名给了他们一种不安感。

影一撑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