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时候格外的仔细,而越看越觉着以前习惯了的这双眉眼,隐隐地透着别处看不到的风景。
豫王笑道:“什么时候,也穿一穿女装,本王还不知道你穿女装是什么样儿的呢。”
直到**瑭出门下楼,起驾而去,宋皎的神魂还没有归位。
她着实想不到豫王竟会冒出那么一句话,女装?这个词对她来说陌生的就像是豫王殿下的后院,或者太子殿下的真心,她是想也不敢想。
呆呆怔怔地下了楼,张掌柜已经等候多时了,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宋大人,这就要走了?”
宋皎道:“啊,对。”看见掌柜闪闪发光的眼睛,她总算想起了比豫王更“重要”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宋皎道:“最近我的手头有点不太、方便,那些挂账呢还得等……”
话还没说完,掌柜的瞪圆了眼,又笑嘻嘻道:“宋大人,您还不知道呢?刚才走的那位爷,已经叫人把那些账目都清了,还多给了好些,以后啊您只管来,这小半年里就算可劲儿的吃嚼都不必再另给了。”
“什么?!”宋皎张口结舌。
“您只管放心吧!”张掌柜看她呆住,便笑着凑近了些问:“宋大人,那位……也该是朝内的当官儿的吧?看他那一身的气质,必然是个比您还要大的官儿呢?”
宋皎生咽了两口唾沫,强笑道:“当然,人家的官儿可比我大多了。”
掌柜的揣着手附和:“我也是开了眼了,真真的好个高贵的相貌人品,出手又阔绰……”他本来还想打听到底是哪一位了不得的大官儿,但到底他也知道有些事儿是不该乱问的,于是强忍住不说。
宋皎却看着前方,她看到了方才神奇失踪的徐广陵,这会儿又恰如其分的出现了。
徐广陵向着她一点头,宋皎出了门问:“王爷去了?”
“去了,我送你回去。”
“怎么敢劳烦徐大人。”
“不必多言,”徐广陵笑笑,问道:“你要乘车,骑马,还是步行?”
两个人骑了马,宋皎问:“你什么时候成了王爷的心腹了?”她虽然知道徐广陵长袖善舞,但夤夜帮豫王搭桥,这显然不是一般关系能做到的。
徐广陵说道:“倒也不能算是心腹,只是替王爷做点事儿罢了。”
宋皎道:“你可小心些,你替王爷做事儿,就不怕太子殿下的人知道?”
徐广陵哈哈一笑,不置可否,过了会儿才说:“提到太子,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
“又怎么?”宋皎便看他。
徐广陵道:“王爷可跟你说了程公子的事?”
宋皎点头:“说了。”
徐广陵道:“那王爷可告诉过你,大公子出事后,有人发了密信回京给太子殿下,只怕跟大公子的事有关,我们派了人去查探消息,但那派去的人却即刻失了踪,只怕凶多吉少。”
“什么?死了?”宋皎一震。
“今日你不在御史台所以不知道,”徐广陵道:“东宫的门槛太高了,耳目又多,太子身边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像是那诸葛嵩,武功高的令人害怕,还有那个小妖鬼似的陶避寒,更不必提那老谋深算的康尚书了,之前对于咱们跟豫王殿下而言最好的机会已经错过了,这些人现在一定想彻底将豫王殿下的声势打压下去,而王爷身边你我等人,自然就是他们想先剪除的羽翼,大公子跟你们府二爷就是首当其冲。”
这会儿街上寂静的人,走了半晌不见一个人,只有屋檐跟楼上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徐广陵的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剖析利害。
宋皎拧眉:“你说要是最后太子真的胜出了,他们会怎么对豫王殿下。”
徐广陵笑了声,笑里却仿佛透着几分冷意:“豫王殿下若是个无能之辈就罢了,偏他是个能跟太子一较高下的,这个你还要问我吗?你想想今晚上同月楼的刺客就知道了,他一出手就杀了一个王府的侍卫。”
“杀……死了?”宋皎不信,毕竟关河只说受了伤的,但她立即明白,关河应该是不想让豫王受惊,所以并未说真相。
“一刀毙命,就在瞬间,”徐广陵指了指前方:“你瞧,是不是一派宁谧太平景象?但你焉知暗影里没有许多眼睛在看着咱们?”
回到了紫烟巷,已经快到子时了。
小缺跟宋明两个却都没有去休息,两人趴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打盹,听见门响,都惊醒起来。
看到宋皎走进来,宋明先跑过去,喜出望外道:“大哥你总算回来啦!”
小缺也揉着眼睛嚷嚷:“怎么这么晚,也不叫人跟着,闹得我心里不安分。”
宋皎先叫小缺去睡,又看着宋明睡眼惺忪的样子:“谁叫你苦熬呢?熬出了黑眼圈,回家去姨娘看了又要心疼了。”
宋明拉住她的手,有些怯而鼓足勇气的:“大哥,我、我不回去……我想留下来帮你。”
“帮我什么,”宋皎笑了:“傻孩子,我不必人帮。”
宋明却黯然地低了头:“我知道,我帮不得大哥,只会带累你。”
“胡说,”宋皎喝止了他,道:“自古以来的长幼有序都给你吃了?我是老大,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