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靠近看去,顿时皱了眉。
他怀着一丝侥幸碰了碰,果不其然,有一点黏湿。
她的伤口流了血。
赵仪瑄瞪着她,却说不出话。
太子竟不知道这是怎么弄的,到底是他刚才一时情急不小心碰到的,还是她自己的缘故。
他竭力回想,方才确实握过她的手腕,难道是那时……还是她刚才抱过来的时候。
他想将伤处看的更明白些,偏偏没了烛光:“火折子呢?蜡烛在哪儿?”他问宋皎。
宋皎皱眉忍痛:“火折子我记得是在书架上,蜡烛已经没了。”那半根还是下午时候她搜罗出来的。
赵仪瑄盯了她一眼,叹息道:“你啊,你。”他起身下地。
宋皎忙拉住他:“殿下……”
赵仪瑄看着她握住自己衣襟的手:“放心吧,总要弄灯来看看你的伤。”
宋皎松开手。
见赵仪瑄走了出去,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看自己竟是一身狼藉,急忙拿了件旧袍子披在身上。
才又坐好,太子便回来了,他手中捧着一根新烛,又把一个小瓷瓶搁在桌上。
宋皎瞥了眼那瓶子,看的眼熟:“殿下什么时候把我的伤药拿去了?”
赵仪瑄一怔:“你的?这是才从诸葛嵩那拿来的。”
宋皎惊了惊,忙挪到床边,拿了那瓷瓶细细地看了会儿,确实跟小缺先前给自己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如梦初醒的:“原来那个是……”
这件事,诸葛嵩并没有告诉太子,所以赵仪瑄不知情:“怎么了?”
宋皎看看手中的药瓶,心头五味杂陈:“之前我受了伤,幸亏小缺遇到了一个路人,给了一瓶很灵验的伤药,后来小缺特在京内药铺内寻找,却都找不到。那个药瓶跟这个,是一样的。”
她说到这里,抬眸看着赵仪瑄:“那天,是殿下叫人跟着我的吗?”
太子这才明白,把她的手拉过来,他低头去看那伤:“你才知道呢,你也不要以为本太子是叫你盯你的梢,可记得在永安镇遇到你的那天早上?”
“是,怎么了?”
“有人想刺杀你,要不是诸葛嵩及时过去,你还能活蹦乱跳地在这里跟本太子闹腾?”
宋皎猛然惊怔。
她心里想起那天早上的情形,确实,当时她依稀记得身后是跟着一个人,好似在诸葛侍卫长到她身前的时候,她仿佛听到过一声闷哼,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谁。
赵仪瑄瞥了她一眼,打开瓶口:“可能会疼……谁叫你这么不小心呢。还只管问本太子的伤如何,自己都照看不好自己,这个样儿,谁放心让你出京远离。”
药粉洒落伤处,宋皎疼的抖了抖:“殿下……”
“忍着。”赵仪瑄正仔细查看那伤处,想着再刺她几句。
却听宋皎道:“我知道,殿下对我好。”
“你,”太子的手一抖,差点把那瓶药掉了下去:“说什么?”
宋皎吸了吸鼻子,大概是伤口太疼了,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殿下对我好,所以才容忍我好些过分之举,只是……夜光承受不起。”她低低的说。
太子缓缓将手中的药瓶放下。
看着她在灯影中披衣而坐,散发垂眸的端静模样,赵仪瑄点头道:“你若是这样妄自菲薄,本太子可就不喜欢了。”
宋皎缓缓抬眸,明眸如水。
目光相对,太子倾身靠近:“不管你怎么想,不管别人怎么想,你要永远记得一句话。”
宋皎迟疑:“什么话?”
夜影中,太子的脸色半明半昧,赵仪瑄道:“你,是本太子捡到的宝,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宋夜光。”他仿佛昭告天下般说了这句,小心拢住她的腰,再次垂头吻落。
宋皎本能地一躲,但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