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
走到床前,看看太子一无所知之态,不由伸出手去,在他的唇上摁了摁。
“真是拿你没有法子。”仗着他昏迷不醒,宋皎捏住太子的嘴,硬是把药塞了进去。
又去倒了一杯水,好不容易灌了两口,怕他咽不下去,便伸出手指向内戳了戳。
感觉太子仿佛动了动似的,宋皎急忙缩手,有些担心他突然醒过来,自己被抓个现行。
幸而赵仪瑄并未醒,宋皎松了口气,又去取了那外敷的伤药。
坐在床边,将袍摆掀开,宋皎把太子的裤管微微撩起细看。
小腿修长,而很有力道的样子,但是没有伤。
宋皎两条腿都看过了,突然整个人懵了。
她回想刚才内卫说话时候那仿佛不便启齿的样子,又细细想了想骑马的时候的情形……宋皎彻底呆了。
宋皎暗骂自己真是愚蠢,居然没听出那内卫的弦外之音:假如太子只是单纯的腿上有伤的话,为何竟不许别人帮他检查敷药。
她居然就一口应承下来,这真是……骑虎难下。
宋皎本想罢工,找个内卫来帮他就是了,反正如今太子昏迷未醒,谁上不一样。
心里虽这么想,她看了眼赵仪瑄,将那袍子往上又撩高了些。
明黄缎的中裤上,隐隐地殷出了触目惊心的血色。
宋皎只看了一眼,手便忍不住抖了抖。
起先她不愿给赵仪瑄上药,是因为……这个不方便。
这简直像是当初见萤山上她救他的时候那尴尬的情形。
不同以那次的是,那次只她一个人,而这次她有的选择,所以宋皎想选侍卫来做这个。
但是此刻看到那被血浸了的缎子,宋皎别过头去。
她还没看见伤,但已经料到那必定已然血肉模糊了。
她没办法去面对这个。
攥着药,宋皎起身。
太子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
纵然晕厥中,他仍能察觉大腿上有些刺痛。
连日的马背奔波,已经将他的腿侧磨破了,本来敷了药就可以好,但他没有时间去静静养伤,硬是扛了这两天。
此刻,不知又有什么蹭着他的伤,太子闷哼了声,却又咬紧牙关。
他觉着自己可以忍。
只要能快些到那个人身旁,他什么都能忍。
但是过了会儿,赵仪瑄慢慢地不觉着疼了,又或者是习惯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伤处就如同当时在见萤山上被那野蛇啃过之处,如果是在宫内,是盛公公或者小内侍们的话,太子是不会抗拒的。
赵仪瑄不愿意叫内卫们帮忙料理,同时也知道他们若发现了,必然又要啰里啰嗦地劝他休息之后再行赶路。
可是此刻,有很软的手,在温柔地给他处理伤处,起初的微微刺痛后,是药膏融化的清凉。
模模糊糊中他感觉那只手越来越近,越来越靠近了,手指下的些许小小刺痛,反而更加引得他……
无意中起了反应。
太子几乎以为自己是梦回了见萤山,此刻的他便饱受蛇毒跟蛇血的苦恼折磨。
但又不是。
那只手仿佛受惊般停了停,然后又慢慢地继续,尽忠职守地将药都涂尽了。
他的腿是舒服了,但另一处却不太舒服。
太子哼了声,像是不满,又像是渴望着什么。
眉头微蹙。
潜意识中,他确实是希望那只手可以大发慈悲,会照顾到他另一种的“苦”。
但他到底并未得偿所愿。
而这次太子并非是中毒,也没有蛇血的催动,所以赵仪瑄只是无能为力而又愤愤然地陷入了昏睡。
给赵仪瑄上了药后,宋皎连手都没顾上去洗,便将他的袍子快速地拉下来遮住。
虽然袍子的某处很不敷贴地鼓了很大一处起来,她仍是铁了心的假装没看见。
宋皎打定主意,这虽然是她第二次、但一定是她最后一次干这种事!
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那破损的伤口实在叫她心里难受。
当然在这之外,还有一点是……太子殿下果然还是那么的不老实。
宋皎非常的费解,为什么不管是见萤山上中毒,还是此刻敷药,太子明明神智都不清醒了,那个地方,却异常的清醒精神呢。
这到底是太子的天赋异禀,还是……男人都这样。
宋皎没心思去多计较这个,因为敷完药,她也已经精疲力竭,连思索的能力都仿佛消失了。
本来这三四天里她就没怎么睡,但先前是因为生死关头,又关系了一城百姓的存亡,竟忘乎所以。
此刻知道援军定了乾坤,外头已经不必自己去支撑了,心头便松懈下来。
心头一宽,那倦意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
她看了看太子安睡的脸,本来想要下地去找个地方休息会儿。
可是,说不清是出自什么样的情愫,宋皎想……就暂时地在赵仪瑄的肩头上靠一靠。
只靠一会儿,她就会立刻下床。
这一靠……就从下午到了晚上。
赵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