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自己的压箱底了,二娘子是没看到大夫的脸色,青一阵的白一阵......”
温殊色早料到了那日大娘子没在自己这讨到银钱,安氏定会打老祖宗的主意,说到底是一家,姓温,祖母不可能不管,父亲的家产铺子了她,祖母只能把她自己的棺材本掏出来。
所以,她这招并非长久之计。
温殊色吩咐晴姑姑,“找个可靠的盯着安氏,一有动静立马报我。”
晴姑姑说,“娘子放心,奴婢和曹姑姑通了气,安排好了。”
天色不早了,嬷嬷备好了晚食,用完外面已经黑透,今儿中午睡了一阵,温殊色没急着歇息,同祥云道,“陪我去消消食吧。”
眼下才四月初,没了日头晒着,夜风扫在上还是有些凉,游园里到处是湖泊,晚上更冷,温殊色没去院子里逛,走出游园沿着外面的长廊缓缓漫步。
刚嫁进来的那十来日,嬷嬷她百无聊赖,曾带着她逛了一遍府邸,哪个主子住在哪个院子,温殊色依稀还记得。
谢家的宅子,从前面数是十进十出,两边却又扩展宽多了一列,虽说府上的马场和后花园占了不少一部分,但府邸的院子房间也不少,谢家算再多也住得下,房子多了有房子多的住法,主子们不想打扰,默契地在院子之间隔出一个空院来,空院平日里没住,当成了漫步的地儿。
连晴了半月,今夜的天空竟然挂了一道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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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一边跟在温殊色后,一边瞧着悬挂在府邸上时隐时现的大玉盘子,待收回脖子,才察觉所到之地已是灯火阑珊。
温殊色脚步没停,还在往前走,祥云瞧出来了,忙问,“娘子是要去哪儿。”
温殊色没答,让她把手里的灯笼也一道灭了。
祥云疑惑地跟在她后,摸着黑,到了一堵院墙前,便女郎开始挽衣袖提裙摆,实在忍不住小声问,“娘子这是要干啥?”
温殊色伸长脖子,望向对面的灯火之处,“这些指不定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咱听会儿墙根呗。”
祥云一愣,往周围望了一眼,这才终于回过神,对面不是谢家大夫的院子。
再回头看自家娘子,一时目瞪口呆,白日里还光鲜艳丽的三少奶奶,正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墙边的一颗杏树。
“娘子......”
“嘘!”
阻拦不了,祥云只得加入,主仆二趴在靠墙的杏树上,听了半个时辰的墙根,最后面色沉重地出了院子。
除了证实了顾姨娘今儿说的洛安在打仗的消息之外,最为紧要的一桩,谢家大夫说,“过几日我去会一下温家大夫吧。”
两只吸血鬼要是凑在一块儿,那还得了。
她那缓兵之计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今日一来,足以得听墙根有多重要,温殊色扶了扶头上戳乱的高鬓,跨进院子同祥云道,“明儿咱们再去。”
祥云:......
回到游园,西厢房一团漆黑,谢劭还没回来,这个时辰不回来,估计又是一夜不归了。
祥云瞧了一眼,忧心重重,不由问道,“娘子,姑爷一天在忙些什么呢,连家不回。”
温殊色与他有约法三章,只当是个搭伙过日子的,并不关心。
祥云却是懂得何戳主子的软肋,“说姑爷今儿拿了那么多银钱出去,会不会也是让家骗了......”看了一眼温殊色僵住的脸色,缩着脖子继续道,“娘子那日不是还提醒过二奶奶吗,要是姑爷万一也姑娘骗了,这头娘子辛辛苦苦替他管理一场,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温殊色:......
这死丫头,还真会添堵。
当夜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梦到了一群莺莺燕燕,把她团团围住,个个高声唤她为“姐姐”,还伸手来扒她的荷包。
银钱散落一地,哄抢,温殊色瞬间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已经大亮。
晴姑姑听到动静上前拉开幔帐,关心问道,“娘子做噩梦了?”
温殊色晃了晃头,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做了这么个不可思议的梦,定是祥云那死丫头偏生在睡觉前她说了那么一句,日思夜想,才入了梦。
起来洗漱穿戴好,正想问问谢三回来了没,一出去却意外地到了闵章。
闵章已经了好一会儿了,听到动静转,出来了,朝着她鞠躬行礼,“三奶奶早,公子说,要三奶奶再拿五百两。”
梦还成真了。
温殊色张了张嘴,呆呆地怔住,觉得还是不能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客气地问,“三公子昨儿个是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