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温殊色
一样爬行伤口, 知道以会恢复什么程度,但也
抱希望,兄长背那一刀, 比这个浅小多了,
越想越悔, 满脸遗憾,一副悔莫及样儿,仿佛
谢劭错愕看
, 胸口气息又始稳了,自己都瘫在床上能
动了,
瑕。
他明白了,
颗强大心脏, 可他如今
有伤在身,
,毫客气地撵人, “你出去!”
“我嫌弃郎君。”温殊色看着又偏过头去半张脸, 知道他又误解了自己意思,解释道:“郎君放心,无论郎君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她戳起人,能把人心都戳穿,哄起人,又能甜如蜜糖。
但他如今有病在身,经受住这样起起落落,无奈道:“你只管上药, 把嘴巴闭上。”
温殊色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忙点头, 再胡思乱想,专心替他换药,一张嘴虽有些靠住,但做起事,却很仔细,生怕把郎君弄疼了,动作很轻,药膏涂完,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一圈一圈地替他绑上新白纱,今儿早上军医换药她就在旁边,瞧着简单,如今才知道这一门技术活儿,自己绑纱布和军医绑完一样。
很丑,像只蝉蛹。
能说话,只能靠眼神交流,抱歉地看向郎君。
谢劭读懂了,“无碍,你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温殊色一愣,看着郎君闭上了眼睛,她下去,她下哪儿去?这房间还有这床她吗......
如今他回,顶多也他们。
她想分房睡,奈何自己张了嘴,只能上前轻轻饶了一下他搭在被褥外手背,待他一转过头,便动了动嘴,委屈地看着他。
谢劭无力地道:“有话就说。”
嘴巴一解封,立马噼里啪啦,“郎君夜里离得人,我得留下陪你,床这么宽,且我睡觉一向都很规矩,郎君放心,定会影响你......”
她睡觉规矩?还算了吧。
没去揭穿她。
倒也怕她吵自己,昨夜她已经陪着自己熬了一夜。伤口上麻药一过,疼起撕心裂肺,担心夜里忍住,惊醒了她,“你还送我回隔壁院子吧。”
见他如此,温殊色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在地上铺一张床还行吗?”
谢劭作势要起身。
“好吧......”温殊色只能放弃,“我出去,郎君好好躺着,夜里要疼了,恐怕郎君就得自己忍着了,即便你叫我,隔太远,我也听见......”
任凭她怎么说,郎君闭上眼睛,都没动容。
风水轮流转,怎么也没想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郎君赶出去,但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受了那么伤,就该捧在手上,有求必应。
让,应该让。
拿上了换洗东西,去了郎君之前那间屋,床榻上回晴姑姑偷偷收拾过,除了没有主屋床大,褥子和垫子都一样。
且被褥还郎君睡过,揉在怀里一抱,昨夜陪郎君熬了大半宿,今儿白日也没松懈,一躺下去,困意立马袭了上。
一觉了天亮,翌日早上刚起,晴姑姑便进禀报:“裴公子过了。”
昨日在军营,裴卿便看了一回,知道人没事才回了靖王府。
个难兄难弟,凤城出,一个肚子上戳了一刀,一个肩膀上挨了一箭。九生一死,都去阎王跟前走了一遭,能活过,这会子想必有很多话要说。
温殊色没急着过去,洗漱完,便始忙乎。
昨日她郎君说那句,‘大难死,福无疆。’非虚言,今日起,郎君剩下只有好日子了。
他好好当他官,自己管家。
一件一件地吩咐晴姑姑:“今日恐怕得要晴姑姑多跑几趟了,东都这些日子靠姑姑一人忙里忙外,往宅子事只会更多,姑姑先去牙市挑个机灵点丫鬟,再选三五个婆子回给姑姑打打下手,再去聘个马夫,人要稳妥,马匹和马车让文叔帮忙置办,都要选上等。等过几日郎君伤好了,往要上朝,能失了体面,打听一下东都哪家裁缝铺子最有名,价钱好说,把人叫过,带上花样和颜色,我自个儿挑......”
宅子住着还算舒心,暂且用挪动,等将谢老夫人和公婆过了,再一块儿搬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