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撑不过几日,如今能坐在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摇头道:“我要去见你母亲了。”
太子喉咙轻轻一滚,没发话。
“朕你心头怨朕,替你母亲不平,朕又何尝心安过一日,你母亲嫁给我之后未抱怨过,哪怕吃不饱饭,也是一副颜,他在我面前永远都在,唯最后看了你一眼后,流了泪。”酒入喉,上了头,皇上突然埋头声音哽咽,“我对不起她......”
这一埋头,也没抬起来,脑袋缓缓地歪向一边,倒下去的瞬间,太子扑过去,及时伸手托住了他,失声道了一句,“父亲。”
刘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哭喊道:“陛下......”
太医进来,人早就咽了气,尽力也没回天之术。
刘昆宣读了皇上的遗愿,后半夜太子招来了谢劭,让他带人亲自把皇帝的寝宫围了起来,谁也不让进。
一直守到凌晨,裴卿过来换班,谢劭才得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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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那头丝毫不消息,热闹继续。
皇家的亲事讲究多,天刚亮明婉柔明家出发,跪天地,跪太庙,一套规矩下来,黄昏时才进了洞房,坐上喜床,又是一番新的折腾,合卺酒,结发……完事后,天色经黑透,屋里点满了手臂粗的红烛。
管事嬷嬷和退去,身边的婢女这才拿走明婉柔手里的团扇,凤冠上的流苏海珠挡住了面孔,还是瞧不清楚人,周邝走过去同她一道坐上了婚床,侧身问道:“累吗?”
越是到这时候越紧张,明婉柔一晃头,流苏珠子噼里啪啦直响,“不累。”
周邝伸出手,手指头轻轻地拨开挡住她面容的流苏,明婉柔下意识往后一缩,抬眸朝他望来,眼里带防备,又怯又羞,由他把海珠流苏搭在了凤冠上,费力回忆嬷嬷交代的新婚夜事宜,起身诚恳地对皇太孙道:“臣妾替殿下更衣吧。”
周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穿成这,怎么替我更衣。”
明婉柔一愣,“那......”
“你先过来,我替你脱了,你帮我脱。”
乍一听这话些不对,可细一想,似乎也没什么毛病,嬷嬷交代了自己替太孙更衣,但也没说太孙不能替她更衣。
丫鬟被周邝打发了出去,自己头上的凤冠确实也拆不下来,明婉柔乖乖地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把头往他跟前一凑,“劳殿下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邝头一回触碰小娘子的发钗,见那玉簪金珠卡在发丝上,珠光宝气,晔晔照人,柔美又精致,一时不道该何处下手,端详了一阵才抬手。
生怕扯到了她头发,折腾了半天,还没把凤冠取下来,小娘子没发话,他自己先急了起来,索性一把把人抱在了膝上趴,“你先且趴一会,很快了。”
明婉柔被他按在怀里,脸朝下,鼻子险些都堵住了,不得双手撑起下颚,“不急,殿下慢慢拆。”
片刻后,热热的呼吸透过红火的婚服上,慢慢地浸在了皮肤上,周邝心口一股燥热,越来越急,一副凤冠取下来,手都些抖了,“了,你起来,我替你脱身。”
本以为那凤冠经是最麻烦的东了,谁到了婚服,一排盘扣,卡得死死的,也没了耐心,取了桌上适才两人结发用过的剪子,盘扣上的海珠也不要了,一剪刀剪下去,明婉柔大惊失色,“殿下,珠子......”
婚服是太子妃让宫人赶出来的,每一颗珠子都是精挑细选,这一剪刀下来,少说掉了十几颗。
得多少银钱。
“不要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哪里还功夫去顾忌那劳什子海珠。
本还打算等小娘子替自己更衣,这一来,也没了兴致,自个三两下退了婚服,同明婉柔一,只留了里头雪色的里衣。
接下来干什么呢......
突然想了起来,“殿下不用出去招待宾客?”按嬷嬷所说,她该先去沐浴,然后等殿下招待完宾客回来,行周公之梦。
他像乱了顺序。
“母妃交代,今日不用我去答谢宾客。”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
太子妃的原话是,“都二十一了吧,天可怜见的,你父亲这个年纪早就了你,努力,做该做的,旁的事不用你操心。”
往日在凤城时,靖王和周夫人何曾给过他压力,他爱咋的就咋的,他不成亲也没人催他。
到了东都后,靖王和周夫人的身份一变,人也变了,不仅是他们,皇上、朝中臣子明里暗里都在给他压力,今夜里怕是个个都在翘首以盼,等他完成一项大任务。
最是明就能造出个婴孩来。
周邝虽不适应这的日子,可奈何对方是自己喜欢的小娘子,旁人越催,越能调拨他的情绪。
若非出了一场动乱,他早就抱得美娇娘了。
莫名乱了顺序,提前了一步,明婉柔瞬间不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人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