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劭中了举,接下来继续明年会试。
二夫人拿银钱出来打赏了院子里仆役,每个人都占了喜气,但谢举人本人却不在东都。
两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信回来,连着崔哖也没了音讯。
温殊色越来越没有胃口,本以为不沾油腥便没事,谁知早上一碗粥喝下去,立马呕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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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温殊色说是自染了风寒,屋里人都没在意,二夫人知呕了后,赶紧叫了大夫上门。
一号完脉,大夫便笑着道喜,“恭喜夫人,有喜了。”
两人成亲大半年,前几个月那般努力,都没有动静,没想到人走了,孩子倒是来了。
温殊色如愿以偿,松了一口长气,虽输给了阿圆,但好在都是同一年。
谢仆射和二夫人更是乐开了花,儿子不在,孙儿孙女却来了,二夫人比自怀孕紧张,请了外头专门照看孕妇婆子,一日三餐,全都照着温殊色胃口来,想吃什么立马做。
尽管那婆子变着花样来,温殊色是吃不下。
严重时酸水都能呕出来。
温老夫人知了消息,放心不下,吩咐温淮:“缟仙这两日害喜害厉害,饮食上多费心,海错就别给她吃了,那东西吃多了寒气重,多煨点汤......”
温淮她叨叨完,领命去煲汤。
怕凉了,直接抱着汤罐子上了门,一进院子,便看几位仆人立在廊下,手里端着托盘,荤素都有,就着里头人传唤。
祖母担心什么呢,谢这是把她当菩萨拱着。
汤煲好了,也不能浪费,抱着罐子进去,温殊色正懒洋洋地歪在榻上,温淮平日里见惯了她精神气儿,突然萎靡,也有担心,凑近摸了一下她额头,“怎么,很难受吗?”
“嗯。”温殊色吃力地点了下头,怀孕后,她对气味尤其敏感,温淮一坐过来,她便闻到了一股熟悉气味。
温殊色一愣,吸了吸鼻子,往温淮身上凑去,仔细嗅了嗅。
温淮被她动作一惊,防备地看着她,“干什么?”
温殊色再次断了案,终于知道自丢那一大坨雪肌膏去了哪儿,但并没有给他郎君一样待遇,毫不留地拆穿道:“兄长,偷了我雪肌膏。”
温淮面色一僵,立马站起身来狡辩道,“,胡说。”
温殊色揪住不放,“我那一瓶是新,买回来就用了两三回,手真黑,每次过来就要扣那大一坨,都被挖见底了......”
温淮耳尖都红了,不不承认,继吐槽道:“那一瓶也太小了......”他脸大,能不多挖一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白了一。”温殊色打探了他一番,“不过我那有更好,保准兄长擦上几日,立马就能白回来。”
温淮心被戳穿,抬步就要走。
温殊色忙唤:“祥云。”
“奴婢在。”
“把我雪肌膏都拿出来吧,收拾好拿给兄长。”她有孕在身,这个东西暂时也用不上了。
温淮脚步硬地卡在门槛内,到底没舍走。
“兄长记住,一日三回,多抹点,待来年成亲之时,便能白成玉面郎君了。”
温淮没回头,祥云手上快速地夺过包袱,夺门去。
只不过没到来年成亲,温淮却提前见到了六娘子。
余老夫人六十大寿。
国丧期间,不兴作乐宴会,但关起门来,吃一顿团圆饭也不会有人前来管制。
余虽没邀请,作为余未来孙女婿,老夫人六十花甲,温淮不不上门。
早上起来,温老夫人便把他叫到跟前,吩咐他要备什么礼过去,温淮坐在一旁,难出了神。
余六娘子至今当他是跑趟小哥呢,今日一去,身份定会暴露,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气候不知不觉到了深秋,头顶上太阳被云层遮住,若隐若现,没了半点温度。
余住在内城之外,两个时辰马车才到。
余大公子已经候在了门前迎接,温淮马车上一下来,大公子便迎上前招呼道,“昨儿我便派了人同温公子送信,老夫人今年不办寿宴,酒楼意忙,不用过来跑这一趟,想必下人没把话带到。”
温淮一笑,“老夫人过寿,我怎能不来。”转身吩咐小厮卸马车上贺礼。
“今日风大,温公子快进来。”
即便老夫人提前说了不过寿宴,是有不少人上门,一早府上便忙碌了起来,六娘子尚在待嫁,是余人,忙起来也在帮着搭手,正提着茶壶往各个屋里送茶水。
今日风确实大,廊下风一吹,一股凉意袭来,六娘子裹紧了身上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