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既然这只小野猫娇贵得很,属下建议,不如罚跪时给她准备一个蒲团,也免得说我们怠慢了她。”
“还是你鬼主意多,别留下伤疤。”魅姬以手掩嘴,打了个呵欠,冲他摆了摆手,“去吧,我乏了。”
粉衣侍从脸上堆满欢喜,不怀好意的眼神从温酒酒的身上掠过,叫人不寒而栗。
他跟随魅姬已久,天天受魅姬驱使,久而久之,心生怨气,不敢发作,养成了凌虐他人的癖好。唯有凌虐他人,获得快感,才能慰藉他所受的委屈。
温酒酒被押到院中。
太阳已经沉落下去,暮色一点点罩下来,大片的阴影覆盖着伏魔岛。
粉衣侍从拿了个蒲团,放在温酒酒身前,掀了掀眼皮:“跪下吧。”
温酒酒奋力地挣扎着。
她不是傻子,蒲团上方裹着一层锦缎,锦缎的下面,掩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银针。这些银针寒光闪烁,嵌在蒲团上,她要是跪下去,银针刺入膝盖中,痛苦可想而知。
她的腿部穴道被魅姬击中,此时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玩大了。
温酒酒心底发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救兵的到来,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侍卫的手。
“按下去。”粉衣侍从道。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二公子,二公子会来接我的。”眼看着离那排银针越来越近,温酒酒不得不搬出傅司南恐吓他们,“二公子只是一时恼我,你们真伤了我,二公子会要你们的小命。”
“听她啰嗦什么,按下去。今日可是二公子将你送来的,二公子是
不会来接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救命!二公子救命!”温酒酒浑身浸着一层冷汗,失声叫道。
只有在绝望无助时,她才深刻地体会到,这里是伏魔岛,没有傅司南的娇宠,她什么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随意羞辱她,将她置于死地。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坚定离开伏魔岛的决心。
温酒酒汗如雨下,视线被汗珠模糊,正在她以为今日必定要吃一番苦头时,突然传来一声清喝:“住手。”
那声音冷冷清清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却叫温酒酒在绝望中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逐渐黯淡下去的双眸,陡然亮了起来。
救兵来了!
站在她面前的粉衣侍从发出一声惨叫,倒了下去。
抓住温酒酒的两名侍从,飞快地松开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公子饶命!”
温酒酒抓住这一息的功夫,运起内力,任由体内真气乱窜。
真气逆行的后果是胸腔内气血翻涌,温酒酒眼前一阵黑过一阵,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口血雾。
吐出这口血后,温酒酒身形晃了晃,软倒下去。
一双手臂从身后伸出,抱住她的身体。
温酒酒跌入了一个沁着冷香的怀抱,她放心地合上双眼,昏了过去,唯一的念头是,今日的戏总算唱完,她可以退场了。
傅尽欢抱着温酒酒,冷眼扫向地上跪着的两人,方要动怒,魅姬慌慌张张从厅内走了出来,跪在傅尽欢身前:“见过大公子。”
“魅姬,你追随父亲二十载,从来都不是不知分寸的,怎么也跟着司南胡闹。”
“是属下欠考虑了,请大公子责罚。”魅姬垂下脑袋,不敢反驳。
傅尽欢扫了一眼地上插满银针的蒲团,又看了看怀中的温酒酒,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魅姬登时冷汗连连:“大公子……”
“念在你追随父亲多年,暂且罚薪俸三月,下不为例。若是再犯,必定重罚。”傅尽欢说完这句话,弯身抱起倚在他怀中的温酒酒,转身离开。
碧落海内,傅司南脸色阴沉地坐在桌边。
负责押送温酒酒去青雀堂的侍卫,回来向傅司南禀报:“二公子,人已经送过去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
侍卫一愣,摇头:“没有。”
傅司南眼底阴云密布,喝了一声:“滚。”
侍卫赶紧抹了抹冷汗,跑了。
地上都是杂乱的杯盏等物,茶水泼了一地,褐色的茶啧浸透朱锦长毯。
“喵”的一声,汤圆从屋外走进来,绕过满地的狼藉,轻手轻脚地行至他的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
侍女跟在它身后。
托温酒酒的福,汤圆现在每日有一个时辰的放风时间。
傅司南弯身,将汤圆搂在怀里。
汤圆跟着温酒酒混了一段时间,变得亲人许多,现在也主动亲昵傅司南了。它用脑袋抵住傅司南的下巴,使劲地蹭着。
傅司南照着温酒酒所教,用手指挠着它的下巴,不多时,汤圆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温酒酒说过,这是它表示开心的声音,声音越急促,越是开心。
“二公子。”负责照顾汤圆的侍女,走了进来,冲傅司南施了一礼。
傅司南抱了汤圆一会儿,将汤圆递给侍女。汤圆“喵”了几声,挣扎着,不肯离开傅司南的怀抱。
傅司南“啧”了一声,神情总算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从前对我爱搭不理,今日倒是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