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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拿了盆和布巾,去河边打了一盆清水,替温酒酒擦着身上凝固的汗渍。
傅尽欢握起温酒酒的一只手,指尖搭上她的手腕,探着她的脉象。
过了一会儿,傅尽欢放下温酒酒的手,道:“取针。”
小环放下布巾,将傅尽欢的针袋取来,点上一根蜡烛。
傅尽欢扶着温酒酒坐起,脱下她的上衣,只露出一个肚兜。
瞧见这个肚兜,傅尽欢与小环的眼皮俱是跳了一下,两人都很有默契得没有提起当日之事。
傅尽欢拿了银针,用烛火消毒后,在温酒酒的身上扎了几针。
温酒酒意识昏昏沉沉的,只在扎针的时候,嘤咛了一声。小环偷偷瞧她身上的肌肤,见她肌肤雪白,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忍不住看了傅尽欢一眼。
傅尽欢眼眸漆黑,神色冰冷,看着温酒酒的眼底没有一丝欲念。
看来是她多想了,大公子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真的去强迫温酒酒,温酒酒这虚弱的模样多半是和大公子无关的。
傅尽欢给温酒酒扎完了针后,从车壁上拉开一面抽屉,取出一支细颈瓷瓶,倒出一枚丹丸,喂进温酒酒的嘴里。
许是药味苦涩,温酒酒挣扎起来,要吐出丹丸。傅尽欢捂着她的嘴,低声警告:“不许吐出来。”
温酒酒还病着,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她只觉得苦涩至极,口中像是尝到黄连,整个舌头都被苦味腌制了。
她拼命地顶着舌头,想把那颗半晌没有融掉的丹丸吐出去。
“吞下去。”傅尽欢感觉到掌心一阵温热,温酒酒湿漉漉的舌尖在他的掌心滑来滑去。
他忍无可忍,端起茶盏,含了一口茶水,低下头去,抽出手,用自己的唇堵上温酒酒的唇,同时,将那粒丹丸送入她的喉中。
温酒酒“咕咚”一声,将丹丸咽了下去。
茶泛着茉莉香,傅尽欢的口中也泛着一股冷香,两种香气冲淡了丹丸本身的苦涩。这下温酒酒老实许多,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的面颊上犹泛着胭脂色,睡相倒是安静,睫毛乌黑卷翘,弯眉淡淡,单看,是看不出这双眼睛睁开过后,眼底会藏着怎样的狡猾。
傅尽欢用指尖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稍稍安心:“启程。”
小环颔首,掀开帘子,对坐在车前的初一道:“回蝴蝶山庄。温姑娘病着,你悠着点。”
初一道:“小环姑娘放心,初一赶车一向稳妥。”
小环和初一的话,傅尽欢自是听到了,他没有出声。
马车在路上缓缓行进着,往蝴蝶山庄的方向驶去。傅尽欢捧着一本书,坐在角落里心不在焉地看着。天光从一侧的车窗透进来,映着书页上的文字。
初一谨记小环的话,将车赶得稳稳当当,连一下颠簸都没有。
温酒酒吃了药,身上开始发汗,燥热使得她一脚踹开了自己的被子。
傅尽欢一手捧着书,一手拿起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
温酒酒老实睡了片刻,翻了个身,被子从身上滑下去。傅尽欢再次耐心地将被子给她裹好。
在温酒酒第四次将被子从身上踹下去时,傅尽欢放下手中的书,拿起薄被,往温酒酒身上一卷,将她裹得像个蚕蛹,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这下温酒酒怎么踹也踹不动了。
她浑身热得大汗淋漓,如同一个糯米团子,不耐烦地滚来滚去。见她这副模样,傅尽欢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笑意一闪而逝。
“热。”温酒酒烧得迷迷糊糊,低声嘤嘤起来,企图引起他的怜惜。
傅尽欢抬头瞧了一眼车窗外,天空乌云密布,是要下雨的天气,周遭狂风四起,吹得木叶簌簌而落。风从车窗外面灌进来,打在身上凉飕飕的。
他坚定了不许温酒酒踹被子的念头。
前方有一个草亭,初一赶紧将马车赶到草亭里,想着先躲过这场大雨再说。
不
消片刻,豆大的雨珠哗啦啦从天空上砸下来。大雨瓢泼过后,天际终于再次露出一丝光亮。
车窗外面雨声阵阵,风吹拂着细密的雨丝,凉悠悠的,车内幽静温暖,傅尽欢拿起搁在桌子上的书,重新翻看着。
大雨逐渐变作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际的光越来越亮,从车窗透进来的天光,笼着傅尽欢的侧脸。
傅尽欢看得入神了,忽觉一片滑腻温软的肌肤贴过来,紧接着,一截莲藕似的手臂一把抱住他的腰身。
傅尽欢脑海中轰然一响,手中的书“啪嗒”一下砸在温酒酒的身上,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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