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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没料到大哥会问这些, 有些发愣。
六皇子对她如何?这个问题她从没有认真想过。
好肯定是有的, 他甚至还救过她几次, 但利用同样也有, 可就如同她之前所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心思太重,即使喜欢, 在碰到某些事的时候, 也会下意识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甚至会利用到对方。
所以利用于他们而言,并不是多么不能接受的事,前提是不能伤害到自己。这一点,宫怿一直没越界,秦艽回忆之前的事,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容忍他的利用,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身世, 乃至他这个人,还有就是那次她算准了他不会来, 可他偏偏来了,给她带来很大的震动。
因为这些,她愿意相信他和她是一起的,即使至今他身上依旧有很多谜团,但她也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大哥, 他对我还不错。”
“那你喜欢他吗?”又是一问, 把秦艽问的哑口无言, 还有窘。
“大哥,你问这些干什么?”
看妹妹这种扭捏的样子,秦宽还有什么不知道。
两次见面,都是匆匆一瞥,秦宽只知道那般神仙人物是不该存于世的,所以当他知道六皇子眼睛看不见,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可他同时也知道,六皇子的眼盲对他本身而言是一种缺陷,但在某种程度上却不是。
例如如果不是这点缺陷,他的妹妹也不会露出现在这般扭捏之态,更多的可能是只敢远观,而不敢去靠近。
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却让秦宽有种命运天注定之感,因为他清楚如果不是六皇子眼盲,堂堂的大梁皇帝也不会把一个小宫女赐给他做妾。
所以是时也,命也。
“好了,即使你不回答,大哥也知道了。”
“大哥你知道什么?”
秦宽只笑不言,从里间出了去。
秦艽窘了会儿,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突然想起好像家里没人给六皇子泡茶,又想起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中有茶饼,是当初萧皇后赏的,她知道大哥喜茶,所以专门带回来了,忙起身去厨房烧水,给二人煮茶。
她出去了又进来,手里用简易的木托盘端了两盏茶,两人一见她进来,就不说话了,让秦艽很好奇大哥会和六皇子说什么。
可见大哥不卑不亢的样子,料想应该没有在对话中吃亏。她可是上过宫怿很多回当,他很擅长用牲畜无害的面孔去蛊惑人,然后牵着别人的鼻子往前走。
想着那么多菜,厨房里就她娘一个人忙着,她爹可不擅长灶上的活计,秦艽放下茶后没有久留,就回厨房了。
秦大柱一见女儿来了,让她来给柔娘烧火,自己则去屋里看看老大和那皇子在说什么。
“别担心,你爹有分寸。”见秦艽总是往外看,柔娘说。
“我不是怕爹说错话。”正确来说秦家的男人没有莽撞的,不然秦艽也不会放心让秦宽和六皇子独处。诚如秦宽所言,秦艽也有些怕大成回来和宫怿撞上了,宫怿如何不要紧,反正他脸厚心黑,可大成哥——
“对了娘,小树和七丫呢?”
“被你大哥使唤去拦住大成了。”
一听这话,秦艽当即松了口气。她大哥果然还是如记忆中那般,方方面面都能顾上。
*
饭很快就做好了。
很普通的饭菜,但还算丰盛,有鸡有肉有鱼,估计也花了秦家不少钱。
本来柔娘说带着秦艽在里屋吃的,被宫怿制止,说就这么几个人分两桌太麻烦,于是就坐了一桌。
用饭过程中,没有发生什么事,宫怿没有喝酒,秦大柱有好菜必要喝酒,自己一个人自斟自饮。柔娘有些局促,匆匆吃完就下桌了,秦艽也不饿,想着还有东西没收拾好,等用完饭就要回宫了,便也提前下桌去收拾。
她把包袱解开,将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交代柔娘干什么用,带回来的银子也硬塞给柔娘了,让她一定要大哥别做工了去念书。
正说着,外面响起一声脆响,似乎是碗砸在桌上的声音。
母女俩对视一眼,忙往外去了.
“怎么了?”
秦艽出来后就看见六皇子还是安坐在那儿,倒是她爹似乎喝多了,脸红通通的,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
秦宽站了起来:“没事,爹喝多了,娘你把他扶进去。”
真没事?
秦艽有点不信,不过她也知道如果她哥不想说,在她哥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经过这一闹,饭自然吃不下去了,其实本来大家都吃好了,只是秦大柱一直喝酒,两人也不好离席。
秦艽见没什么事了,提出要走,宫怿也没反对,只是让秦艽进去和父母道个别。
等秦艽进去后,宫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这是国子监的举荐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你既说出如果我待她不好,你会从我身边带走她的话,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语毕,宫怿站了起来,刚好秦艽也从里面出来了。
“走吧。”
秦艽看了桌上突然出现的信封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