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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怿僵了下, 松开秦艽。
想上前,却似乎怕伤到孩子有些犹豫。
秦艽拍了拍他,走过去:“娘跟你说了几次,不要每次拿着小红玩,让它睡觉去。”
“娘, 他是谁,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阿婆说谁要是欺负我们,就让小红咬他。”
秦艽也不知道大祭司没事时教了甯儿什么, 反正这孩子跟寻常同龄孩子不一样, 别的小童都怕蛇啊虫啊的,她却不怕, 反而喜欢抓来当玩具玩。
第一次看见时,她也被吓得不轻, 大祭司却跟她说,甯儿在她肚子里时吃了太多的天材地宝,生下来后跟着颉儿也没少吃, 当然也少不了她给开小灶, 现在百毒不侵, 让她不要大惊小怪。
可她怎么可能会不大惊小怪, 毕竟她一个大人都吓得不轻,不过对于小红, 因为它经常在甯儿身边出现, 她倒没有太害怕。
“他啊……”秦艽犹豫了下, 还是觉得不该骗孩子:“他是你爹。好了,快让小红去睡觉。”
甯儿这才放开小红,小红懒洋洋地往屋里游去。
“怎么让甯儿玩蛇?”
这口气有点质问的意思,秦艽瞥了他一眼,宫怿也似乎意识到口气有问题,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是说,蛇到底是畜生,不懂人性,若是凶性大发,会伤到孩子。”
“小红才不会咬人。”
“小红不会凶性大发,甯儿还小的时候,它就在悠车边上睡。”
第一次见到小红时,秦艽也吓一跳,把大祭司都给嚷嚷来了,换谁出去一趟回来,发现孩子悠车边上缠了条毒蛇,也得吓得跟她一样。
后来听大祭司说才知道,蛇是她让来的。正确的说是苗人的一种秘法,蛇在还是蛇蛋的时候,就让它跟着人,用某种秘法养着,等出壳了蛇就会一直跟着人,指哪儿打哪儿。
那会儿小红才小指头粗细,现在甯儿三岁多了,小红也长大了很多,不过这蛇倒也奇怪,有时候粗,有时候细,细的时候可以缠在甯儿腰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条腰带,秦艽见阿朵腰上就有这么一条,从不离身,她也就没当成回事。
不过这话注定一句两句解释不通,秦艽就不想多说,可放在宫怿眼里,就是母女俩都很排斥他。
这些他并不意外,缺席了四年,孩子从怀上到生到长这么大,他都不在,被排斥不是理所应当。但秦艽说他是爹,这一刻宫怿心里是很感激她的,他竟有一种还好她没有说他是什么不认识的人。
“爹?”
两个孩子都看了过来,他们都长得极好,粉嫩嫩的,雪白可爱,一个活泼好动,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一看就是个鬼灵精;另一个文静话少,但看得出是个稳重的。两双一样里面藏了星子的瞳子看过来,宫怿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发酵,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没出息了。
“是啊,我是爹。”
再之后,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想去抱他们,却又有些怯步。
“阿婆说我爹是个负心汉,你真是我爹吗?”
秦艽走了。
一来她不想听下去,二来她知道两个孩子没那么好骗,就留给他应付,让他知道自己这几年是怎么过来。光一个就是磨人精,还不用说是两个。
秦艽去了厨房。
阿朵不会做饭,阿力和大山更不用说,你让他们俩打架砍柴干点体力活行,做饭就算了,所以平时都是秦艽做饭的。
早上买了很多菜,她进厨房拿出来择。
择了一半,宫怿进来了,咳了声,问她有没有米。她用眼睛斜了斜他,他又咳了一声,说是帮俩孩子喂鸡。
他眼睛都没敢看自己,秦艽还从没见过他在自己面前怂成这样,莫名的她感觉心情似乎不错,心情不错的她拿了粗瓷碗,在里面放了一小把米,又把刚从择下的菜叶抓了把递给他。
然后他就拿着出去了。
堂堂的大梁太子,竟然亲手拿这些东西,秦艽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她装作拿撮箕扫地,往外看了一眼,还真是陪着两个娃儿喂小鸡。只是连小鸡都不怎么待见他,大概是他这个庞然大物太大,两个娃儿小点,小鸡都围在娃儿面前,争抢着吃米粒和菜。
他呢,就蹲在旁边,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老菜叶,往那边递着让两个娃儿拿。
秦艽起先看着想笑,再看他那样儿,却莫名的眼热。
她回头去了灶台前,蹲下往灶膛里填了点柴,有烟冒出来,她只当自己是被烟熏了。
*
饭很快就做好了,秦艽用托盘端着菜进了屋。
甯儿估计饿了,欢呼一声,往里跑。颉儿却喊着妹妹,说还没有洗手,本来打算跟进来的宫怿,当即止住脚步。
“那儿有水缸,盆子在那里。”平时都是阿朵帮两个娃儿洗手的,今儿阿朵他们躲着都没进来,颉儿只能指挥除了娘以外的大个子。
宫怿也就听他指挥,去缸里往盆子里舀水。
也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太久没做过了,反正秦艽见去蜀地时,那一路上宫怿什么都能做,也不像个皇子,可这会儿却把瓢里的水弄洒了,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