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点点头,“张大人,钱正钦已经是无官一身轻了,咱们还要在林大人的手下做事呢!” 张大人还是十分的犹豫,他当然明白许大人的意思,但是自己如果把账本给了林如海,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林如海的手中,今后都要对林如海言听计从。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在一个二十许的年轻后辈手下做事已经很没有面子了,若是还要对他俯首贴耳……他心中越想就觉得越是不甘。 许大人见张大人仍然的犹豫不决,心中很是焦急,若不是账本还在张大人的手中,他根本就不会在这儿跟他浪费口舌。于是,许大人就有些不耐烦的道:“张大人若是还要继续坚持,那就不要怪我不仗义了!林大人手中是有皇上的密旨的,显然皇上那里早就一清二楚了,林大人给了我们将功补过的机会,还一直在等我们主动上交收受的银钱和账本,可是人家也不可能这么一直等下去。张大人死要面子,我却怕这样下去里子面子都没了,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不比张大人,还有一家老小等我养活呢!”许大人说完,不再理会张大人,转身径直往林如海办公的地方去了。 张大人一看许大人走了也急了,他不过是想寻个更好的办法保住自己这张老脸而已,这若是许大人先他一步跟林如海说明了真相,他的处境可是就被动了,许大人这是要争头功呀!张大人也不敢再拖延,急匆匆的回到家中,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出账本,又急匆匆的回了衙门,直接去寻了林如海。 林如海的房间里,许大人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林如海说清楚,“林大人,那些老绸缎商们几乎没有跟着这么做的,他们大多是林大人的族人,没有办红契的都是那些后起之秀,而他们手中握着的田地却也是最多的!其实在民间,老百姓很少回到衙门里来办红契,因为不想掏办红契的那些银子,但是应缴纳的钱粮都是官府派人到下面去征缴,也没有少交或不交的。但是钱大人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帮助了那些绸缎商逃避了不少的税银。当然,我也跟着得了些好处,但是大头儿都是钱大人拿了的。下官愿意把收受的银钱都交还,也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林如海看着许大人,他没有想到许大人竟是个敢作敢当之人,他独自前来,张大人不愿意主动承担罪责,而他也没有在他面前落井下石,企图减轻自己的罪责,这让林如海对他高看了三分。林如海心中已经决定要保下许大人,如果他是个可用之人,林如海还会重用于他。 林如海正待开口,房门就被敲响了,林如海略一思索,就知道来这是何人了。 “大人!张大人求见!”门外林兴高声道。 林如海和许大人对视了一眼,林如海就面无表情的道:“请张大人进来吧!” 张大人进来后看了看林如海的脸色,有扫了一眼许大人,对他没有等自己一道来而感到不忿,“许大人怎么自己先来了?不是说要一起来找林大人说明情况的吗?怎么我才回了趟家取了账本来,你就到林大人这里了?” 许大人看了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林如海,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当然,张大人也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林大人!这是那些未办理红契的田地给官府缴纳银子的账本,这些银票是分给下官的那部分,下官从未想过要贪了这笔银子,只是迫于压力不得不暂且收下,这些银钱下官是早就决定要上交的,只是一直对林大人心存疑虑,才不敢贸然交出账本和银钱。还请林大人勿怪!” 林如海垂下眼睑把玩着手中的官印,似乎并没有在听张大人说话。张大人摸不透林如海到底是什么意思,手中拿着账本和银票站在那里不敢动。难道是许大人在林如海面前说什么了?张大人偷瞄了一眼许大人,见他坐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心中就猜想着,许大人肯定跟林如海说了是他不愿意主动交出账本的。 “林大人!下官原先也是害怕再遇到钱正钦这样的上官,才会一直犹豫不决的,但是下官一想到林大人是得了皇命的,就对林大人深信不疑了!下官把这笔银钱记录的十分清楚,谁拿了多少,什么时间拿的里面记的是清清楚楚,还请林大人过目。” 林如海抬眼睑,看了张大人一眼,微笑道:“你张大人辛苦了,账本放下就好了!” 张大人依言把账本和银票放在了林如海面前的书桌上,然后沉默的退了出去,出门前还冷冷的看了许大人一眼。 待张大人走后,林如海对许大人道:“许大人待会儿跟张大人透露一下,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都不会受到牵连!” 许大人看着林如海的眼睛,看到了他眼神中的真诚,许大人郑重的起身,对林如海长揖到地,然后一言未发就离开了。 这晚,华冲到了上一任苏州知州钱正钦的府上。钱正钦是认识华冲的,当然那个时候华冲还是绸缎商的掌柜,而他此次到来,却是一林如海师爷的身份前来的。 “这本账本,请钱大人过目,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遗漏之处!” 钱正钦不明所以的看着华冲,他记得任的账已经平了的,怎么还会拿着账本来让他看?当他打开看到里面记录的内容的时候,钱正钦惊的猛的站起,不可置信的瞪着华冲。 “这……这是从哪儿来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钱大人不比惊慌!林大人让在下转告钱大人,只要钱大人把贪墨的银钱都交出来,林大人会把这本账本送给钱大人的。至于其他的,林大人自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