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被贾敏说的哑口无言,想要撒泼耍赖,却又怕得罪了贾敏从而影响到自家夫君的官途,张了张口不知要如何说,正为难之际,却见许巧凤挣开她的手,上前一步跪在贾敏的脚下大声哭求道:“林夫人,您是京城之中有名的贵夫人,您的善良贤惠是大家都称赞的,求您发发善心帮帮巧凤吧,巧凤将来若能出人头地,一定结草衔环报答您!”
贾敏怒极反笑,看着地上的许巧凤道:“许姑娘!请恕我直言,就你如今这样的做派,别说是世家贵族的人家了,就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也是看不上眼。我可算是明白了,为何许姑娘如此急切的想要找教养麽麽了。不过这好的教养麽麽又不是只有万麽麽一人,据我所知宫里每年都会放出来一批人,若有心,也不是请不来。万麽麽虽好,但是年岁毕竟大了,精力也不比从前了,我留她在身边就是想让她颐养天年的。你母亲既然求到我跟前了,我让万麽麽自己选择有什么不对?你们这样不依不饶的,是要硬逼着我答应了?这是看我软弱好欺不成?”
许巧凤没有想到贾敏会如此作答,句句戳在了她的心窝上,她在贾敏的面前就好似透明一般,所有的小心思、小手段统统都被看透,而且毫不留情的说破。她用帕子捂着自己的脸,羞愤的咬着下唇,却不敢再多言。
许夫人见贾敏面带怒色,就有些害怕了,赶紧上前赔礼道:“林夫人勿怪!她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林夫人您就看在我们一片诚心的份上,让万麽麽跟着我们去吧!”
贾敏见许夫人不仅没有悔改之意,反而还在提要人的事,就站起身道:“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好,咱们就来算算账吧?”
“算账,算什么账?”许家母女异口同声的道。
“怎么,你们不会是想白白从我这里把人给要走吧?你们许家若是真能做出这样不要脸面之事,我就亲自到衙门去找许通判,问问他是不是平日里都是这样强取豪夺的!”
许家母女二人吓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林夫人您误会了,我们出钱,你说吧,要多少银子?”
“哼!那好,我就来给你们细细算来,省得你们再说我讹诈你们银子!”贾敏坐好后,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茶顺气,然后又开口道:“万麽麽是我的祖母做主给的,这份祖孙间的情谊值多少银子?万麽麽于我而言是至亲,你们硬要拆散至亲,断了我们彼此的情分,这又要多少银子?我如今还有孕在身,少不得要再请一名会药膳的厨娘,这笔银子谁来出?再有万麽麽可是伺候过太后娘娘的人,若不是我祖母有恩于她,她也不会委屈自己跟着我啦。你们若真心请她,就出个一万两银子吧。你们也别以为是我要贪这银子,说句不当说的,这么点儿银子我贾敏还真看不在眼里,这些银子都让万麽麽拿去,也算是我给她养老的银子了!”
“一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什么金贵的东西值一万两银子?不过一个老奴才罢了,那牙行中年轻力壮的才十几两银子,她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要我们养活她呢,你就敢开口就要一万两,你这黑心的……”
“娘!”许巧凤刚开始没有阻止许夫人,也是觉得贾敏太过贪心了,他们许家全部的家当也就二三千两银子,怎么可能出的起。许巧凤就想着让许夫人闹一闹,贾敏脸上挂不住,她再出面给个台阶,也就顺势不出钱或是出了几两银子给打发了。可许巧凤万万没有想到,许夫人被那一万两银子给刺激的太过了,不仅侮辱了万麽麽,张口还要骂贾敏,于是赶紧上前阻止,捂着许夫人的嘴巴不让她说话,还在她耳边小声的道:“娘若是不想让咱们一家都毁了,就不要再开口了!”
许夫人此时反应了过来,这里是东街林家,不是在市井之中,贾敏也不是那些市井妇人,而是东街林家的当家主母,是有三品诰命的县主,辱骂县主是要被治罪的。许夫人吓的一个激灵,双腿无力就要往地上倒,许巧凤只好奋力撑住她,一边还要对着震怒的贾敏赔罪。
“林夫人,我母亲没读过书,不懂什么规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她爱女心切的份上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吧!”
贾敏此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从小的教养让她再气也不能失了风度,更不屑与许夫人这样的泼妇做口舌之争。她把脸侧向一边,一副不想再多言的样子,让许巧凤有些心急,刚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就被万麽麽给出言打断了。
万麽麽走到许家母女面前行了一礼道:“许夫人、许姑娘,老奴多谢二位的抬爱!只是老奴曾经在老夫人跟前发过誓,要跟在太太身边照顾她一辈子的。除非我家太太把老奴赶出林家,若不然,老奴死也不会离开太太身边的,就算是太太舍弃了老奴,那老奴也是要为太太尽忠的。许夫人大概不清楚尽忠的意思,那老奴就说的更明白一些,出了这林家的大门,老奴就会找个干净的地方自尽了!”
许夫人和许巧凤都被万麽麽的话给震住了,没想到万麽麽宁愿死也不愿意离开贾敏,这样的忠诚让许巧凤十分的嫉妒。为什么贾敏可以拥有那么多,家世、地位、夫家、美貌、儿子、才华……就连这么好的奴才也对贾敏死心塌地。许巧凤觉得上天不公,贾敏所拥有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