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文渊侯府内,林如海带领了全府上下跪接了圣旨之后,就笑着请前来宣旨的人到偏厅用茶。待人都走了之后林如海把圣旨随意丢给了林兴道:“先收到书房去吧!”
林兴抬眼看了看林如海,见他面上原本温和的笑容已经消失,换上的是一副冰冷的面无表情的脸。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就没敢问出口。按照规矩,圣旨是要供奉在祠堂之中的,可是林如海让林兴直接放去书房收着,明显就是对这份圣旨极为不满,更或者是认为这圣旨没有资格被供奉在林家的祠堂中。
林如海又吩咐了林大勇一些事宜,就去了偏厅见京城来的人。这次从京城来的宣旨太监是石公公特意安排过来的小文子,他是带着石公公的口信来的。
小文子见林如海过来了就放下手中的茶碗急忙起身行礼,“奴才见过林大人!给林大人请安!”
“起来吧!你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
“这本就是奴才的差事,不辛苦!”
“来人,给文公公重新上了明前龙井来!”
“不用了!不用了!这茶已经很好了!说实话,奴才觉着如今喝的这个茶倒是比那龙井的味道还要好呢!嘿嘿!”小文子出言阻止道,临了了还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两声。
林如海微笑的看着小文子,挥挥手让偏厅里伺候的下人都退下了。
小文子眼神一闪,压低了声音对林如海道:“林大人,奴才这次过来扬州是石公公特意安排的,他让奴才跟您带句口信:不要跟皇上对着来!静待其变!”
林如海眯眼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明所以,石公公让小文子给他带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话是否得了皇上的默许?
“文公公,林某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您解答?”
“林大人还是叫奴才小文子吧,您有什么疑问只管问,但凡奴才知道的一定不隐瞒!”
林如海默默的点了下都,心想:这个小文子到底是跟着石公公多年,学的圆滑了不少,这话说的林如海都不知道该不该问他了!若问了他一句不知情,还要白白的的盛他的人情!
林如海思忖了片刻就道:“不知皇上为何会突然下了这样一道圣旨来,林某当初迎娶内子之时的誓言皇上是知道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林某违背誓言,那往后林某还如何在官场上立足?”
“这……林大人,这件事儿别说奴才了,连师父他老人家都不明白呀!皇后娘娘对这事儿也很上心,悄悄唤了师父过去问话,听师父的意思好像是皇上一连几日都茶饭不思,夜不安寝,然后就突然下了这赐婚的圣旨了!”
“在那之前就没有什么预兆吗?”林如海盯着小文子道。
“容奴才再好好想想!”小文子凝眉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道:“对了!奴才想起来了,皇上下旨的前几日,忠顺王曾经入宫觐见过皇太后,据说是跪求了皇太后很久,但是不知道跟这圣旨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林如海垂眼帘,掩去了眼中的嘲讽,小文子果然是今非昔比了,他说的这些消息京城那边早就给他传来了。真相是忠顺王的确是去求皇太后赐婚的,但是皇太后骂了他一顿就把他赶走了,根本就没有应下此事。而小文子这言语间明显的是在引导他去误会忠顺王,企图把这件事完全的推到忠顺王的头上。看来,这个小文子应该是得了皇上的示意了,所以他的话不可信!
“嗯!林某知道了,文公公路上辛苦了,林某就不多留公公了,好让您能尽快回驿站休息!”
“那好!奴才这就先告辞了!”小文子行礼后笑眯眯的离开了文渊侯府。
……
林如海送走了小文子之后就回了山居苑去,此时万麽麽正抱着哭的伤心的不行的贾敏柔声的劝着,屋里头红梅还有六个丫鬟都陪在贾敏的身侧。
见到林如海过来了,万麽麽等人都给他行了礼,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问安的。林如海也知道这些人跟着贾敏多年,主仆之间的感情很深,这是都因今日的那道圣旨而为贾敏抱屈,甚至是有点迁怒于他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你们太太有话要说!”
林如海的话说完,包括万麽麽在内都没有立刻就出去,而是垂首而立,等着贾敏的吩咐。林如海见此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么会儿功夫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命令在这山居苑中就不好使了。对这些下人能如此真心维护贾敏,林如海感到十分的欣慰,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怪委屈的,这件事儿明明自己也是那受害者呀!
贾敏拿帕子拭了泪,微哑着嗓子道:“都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们的!”
“老奴(奴婢)告退!”以万麽麽为首,很快下人们都退出去了,林如海亲自掩上了房门,然后径直走到贾敏的身边一把抱起贾敏,二话不说就进了内室。
“你这是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贾敏被林如海这样突然的举动给惊到了,双手不自觉的环紧了林如海的脖子。
轻轻的把贾敏放在床上,林如海跟着就压了上去,炽热的嘴唇堵住了贾敏的惊呼……
不知过了多久,内室之中才平静了下来,林如海伸手掀开了床帐,下床来走到圆桌前,拿起上面摆着的茶壶和杯子,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