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长剑一横, 拦在天清四人面前。
那几人脚步齐齐顿住, 又惊又诧:“谁!”
明长宴神色不带笑意,道:“你们是天清派的人。”
这四人,都是外门弟子。
天清派中,除内门弟子之外,无人见过明长宴真实容貌。因此, 几人看到他,只觉得明长宴在穿衣打扮上有些眼熟,并未认出他是谁。
不过, 江湖上冒充一念君子的人实在太多。自从他死后,只要穿身黑衣, 戴个黑纱, 通通都能说自己是明长宴。特别是在临安府一带, 尤为猖狂。加之天清近几年几乎不问江湖事,没人管,这些‘一念君子’便肆无忌惮起来。
四位天清外门,立刻反应过来,此人也在冒充明长宴。
一人道:“你穿成这样, 难道要说自己就是一念君子吗!”
明长宴道没接话,赵小岚连忙开口解释:“不是不是!她是个女人!”
四人齐齐看去, 左看右看, 找不到明长宴哪一点像女人的地方。
赵小岚素来对天清派十分敬仰, 哪怕是外门弟子他也尊敬非常。拱手作揖, 赵小岚笑道:“天清的好朋友这是要去哪儿!”
“哦, 我们来这里赈灾!”
赵小岚道:“可吃过饭了吗,若是没有,我请客,咱们中午去琼玉馆吃一顿!”
几人犹豫:“这……”
赵小岚道:“我一直都很仰慕天清少侠的风姿,请客是我的小小敬意,还望各位好朋友不要推辞。”
此时,明长宴突然发问:“你们来这里赈灾?天清的内门弟子呢,来了多少?李闵君和钟玉楼他们呢?”
不料,这话说完,四人脸色登时一变。
“什么钟玉楼?!”
“钟玉楼!钟玉楼他妈的是个叛徒!”
赵小岚一愣,明长宴立刻冷声问道:“你说的什么东西?”
那人道:“你?哈哈,你要装一念君子,为何不装得像一些,连天清派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赵小岚喃喃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赵小岚关心天清,原本也只是因为崇拜明长宴爱屋及乌。当年明长宴一死,天清也乱成一盘散沙,他光顾着伤心欲绝,以泪洗面,也无心再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因此,钟玉楼一事,他完全不知。
几人道:“算了,和你们说也没什么意思!走吧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明长宴突然出手,剑不出鞘,却用剑身将刚才说话的那人拦住。此人立刻反应过来,接连与明长宴过了两招之后,便发现自己完全不是明长宴的对手。一边打一边退,最后他退无可退,被明长宴掀翻在地,随即,领子被他抓住,猛地往地上一压。
那人被压在地上,张牙舞爪的乱叫:“你干什么!要死啦!杀人啦!”
明长宴剑身往前一送,抵住他的喉咙,威胁道:“你再叫一句,我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那人登时闭嘴。
剩下三人见同伴被揍,齐齐拔剑,怀瑜见状,右脚勾过放粥的长桌,将几人拦住。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
三人面面相觑,却不敢真的往前踏出一步。嘴上道:“你又是谁!”
怀瑜懒得理他们。
另一头,被明长宴威胁的外门弟子结结巴巴开口:“你、你你你和我们无冤无仇,为何突然动手!”
他突然脸色涨红道:“男女有别!!!你起开!!你起开!!”
明长宴丝毫不理他,兀自问道:“我问你,玉楼是叛徒的说法,怎么来的?”
外门弟子听罢,脸上褪去红晕,竟变得咬牙切齿起来:“还能怎么来!当然是他联合龟峰派,串通一气害死了大师兄!”
明长宴愣了一下。
外门弟子索性全说了:“谁不知道万千秋是他姐夫,天清只有他跟龟峰派的最熟!真是白瞎了大师兄平时那么器重他,没想到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出来!”
明长宴正要问个清楚,哪知,外门弟子下一句话,轰得他的理智全然倒塌。
“不过恶人有恶报,害死了这么多人,最后也没落得一个好下场,哼,真是死得活该!”
明长宴道:“你说什么?”
他手一抖,外门弟子见状,连忙推翻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你好不讲道理,痛死我了。”
明长宴问道:“他死了?怎么死的?”
外门弟子心里一跳,望见明长宴,见他脸色惨白,十分可怖,他气势锐减,开口:“就、就那么死了呗……”
明长宴呼吸一顿:“你胡说!”
外门弟子喊道:“我有什么好胡说的!死了就是死了!”
忽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明长宴紧紧抿着唇,眼眶染上几分血色,死死盯着那人。他重新掐上那人的脖子,手下的力气用的越重,外门弟子脸色就憋得越红,眼看一口气就要断绝。
怀瑜抓住他的手臂,“明长宴!”
外门弟子被他盯得浑身一抖,自己还没来得及连滚带爬地跑,便被明长宴推开。
怀瑜的手蓦然被他甩开,明长宴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