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夏提正欲抬脚,再狠狠的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他身边的国师拉住他:“王上, 不可。”
夏提双眼通红, 看架势今日不把明长宴打死不罢休。
厅内一片哗然, 面面相觑。
明长宴的心口剧痛无比, 不用撕开衣服来看都能猜到, 他这处一定是乌青一片, 少不得有个脚印在他胸上。
伊月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明长宴缓缓站起,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没过一会儿, 又忍不住咳了一口血出来。
国师生怕父子二人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起来, 连忙对明长宴喊:“殿下, 还不快走!”
明长宴狠狠的盯着夏提,随即转身就走。
伊月回头也看了一眼夏提,眼中含泪, 最后跟着明长宴一起出去。
明长宴走后许久, 大殿之内都不再有声音。
国师看了一眼弥古公主, 后者已经被吓得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叹息一口气, 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送客。”
驱散了殿中诸位使臣后, 国师转过后, 安抚夏提道:“国主息怒。”
夏提握着椅子扶手, 捶了一拳之后, 尤嫌不足,紧接着又狠狠地踹了一脚。椅子受不住夏提的力气,当即四分五裂。
国师道:“今日殿下说话确实有些欠妥,但是您也不该当着别国大臣的面这样不给他面子。将来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他们会如何看我大月?”
夏提闭着嘴没说话,大概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国师正因为抓着他这点心虚,继续道:“您平时不会这样的。”
就算是明长宴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夏提也从来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他有什么动作。
这一次,是他失控了。
“你听听他说得都是什么混账话!”
国师道:“国主指得是哪一句?若是指得是殿下对弥古公主说得那话,那么我还要再给国主提一个醒。”
夏提看着他:“你还想说什么?”
国师道:“殿下是殿下,并非太子南烨。”
听闻此话,夏提恍如遇到什么蛇蝎毒物,神情扭曲,面目十分狰狞:“你找死!”
国师见势不对,连忙跪下:“国主息怒。臣见国主已经执迷不悟,若是再任由国主误会下去,恐怕会动摇国之根本。”
夏提怒极反笑,说道:“我误会什么?”
国师原本从来不提此事,这时像是破罐子破摔,索性把这些年遮遮掩掩未曾说过的过去一股脑的给倒了出来:“国主难道不是因为太子南烨吗?不是因为今日殿下跟南烨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不是因为他无论性格还是身形都像极了南烨吗?”
夏提怒目圆瞪,死死地盯着国师。
国师跪在地上,趴得极低,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说道:“当年,中原太子南烨为拒与已故王后秦氏婚约,曾当着中原皇帝的面说了一句跟殿下今天如出一辙的话,国主那时既然也在御金池,势必也听到了南烨的话。”
“国主陛下,殿下并非南烨,王后与他也并非有私情,你为何一直苦苦执着于此事?”
他说完,直直地看向国主。
大殿内,一片寂静。
半柱香过后,夏提的眼珠子动了一动,嘴唇抽搐一下,缓缓开口:“来人,把国师拉下去关进水牢,择日问斩。”
国师瞳孔猛地收缩,“陛下……”
夏提负手,随即又松开,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的朝殿内走去。
·
“哥哥!”
伊月拽着他的手,二人出了皇宫,明长宴便直接往海边走去。
那处有一个他和伊月共同的秘密领地,别人找不到,只有他俩能翻上去的地方。
明长宴走得太快了,伊月有些跟不上他。二人身上都挂有铃铛,一走得快,声音就十分急促。
伊月拉着他:“哥哥,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明长宴道:“这有什么好包扎的,他又没有拿刀捅我,就一个脚印而已,晚上就消肿了。他不是最会了吗,制造点儿内伤,别人还看不出他揍自己亲儿子揍得这么狠!”
伊月没说话,离他走得更近。
两人走到海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一同坐了上去。明长宴先脱下了一件外套,放在石头上,才让伊月坐下去,免得她坐得难受。
伊月坐下之后,低着头玩手指,等明长宴坐在她身边,她抬起头说道:“哥哥,你去中原吧。”
明长宴捡起一块石头,往海面上扔去。他打水漂十分厉害,一块石头能在海面上跳十二次才会沉入水面。
“当然,不但我要去中原,我还要带你一起去中原。到哪里,你也不用天天跳这些破舞,成日里连玩乐的时间都没有。”
伊月手里绞着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卷发,始终低着头:“我是说,哥哥现在就去中原吧。”
“我现在跟着你走会拖累你的,我对父亲还有用,他不会打我的,我留在大月,才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明长宴要打的第二块石头捏在手中,没有扔出去。
他转头问道伊月:“你怎么了?”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