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梁,还是留下一个稳重的形象比较好。
——虽然伊莎贝拉觉得自己能登上《VOGUE》的机会十分渺茫,说到底她的资历太浅了,她不清楚一百年前的《VOGUE》是如何运作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眼光肯定也一样高。
不管怎么样,让他们记住她的名字是一个好开始。
刚送走了阿加莎太太和伍德女士,伊莎贝拉又迎来了记者们。
“你好,布朗特小姐,我是《刘易斯维尔日报》的——”
“加里布先生,是吧?”伊莎贝拉准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我得向希莱尔先生向你表达你对他的欣赏的感激之意。”
加里布知道她在说之前的报道,客气地笑了笑:“那是因为他的确出色。”
少女把目光投向跟加里布走在一起的另一名记者:“你是《快递杂志》的麦克逊先生吧?我希望这次发布会能让你改观一二。”
“正是。”麦克逊的笑容里掺杂了几分尴尬,因为他先前可是在报道里写希莱尔“哗众取宠”、“应该向富兰克好好学习”之类贬低他的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漂亮姑娘并没有打算说服他让他在报道里写一些好话。
她语气轻快:“没关系的,我可不会贿赂你们尽写一些赞美的说话,不同的意见能反映出多元的价值,这也是希莱尔先生的原意。”
她这样说,不论麦克逊是否喜欢他的设计,也不得不承认希莱尔是个很大度的人。
加里布问:“不知道我是否能向他采访呢?”
“抱歉,希莱尔先生目前不接受采访。”伊莎贝拉以同样的说辞拒绝了他们,“那么,先失陪了。”
加里布和麦克逊交换了一个眼神——还真是神秘啊这位希莱尔。
几名记者知道没有采访机会之后便不再逗留,马不停踏的回公司,写稿子的写稿子,找编辑的找编辑。
——得在报纸的版面排好并送去印刷厂之前把稿子送出去!
……
伊莎贝拉忙得像个陀螺,逐家逐户的去打招呼,直到六点左右送走了所有来宾才有时间歇一歇。
虽然模特儿们不要求报酬,但是让人家白白帮自己伊莎贝拉也过意不去,所以她在俱乐部里安排了一场庆功宴,结束后先送老夫人和玛丽回酒店,才跟布兰登太太去茶座聊一些后续的事情。
“这里就是全部的画卡了。”伊莎贝拉把公文袋里的东西全都倒出出,一张张的画卡散满整张桌子。
这是时装发布会的惯常做法,设计师会向买家派发一张画卡,就像一份商品目录,记录了发布会所展示的所有款式,让买家自行挑选。
所以这些画卡里面都是她在未来有机会促成的订单。
伊莎贝拉拿起一张画卡,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还没有打开就放下了。
“……还是你先看吧,我怕我承受不住打击。”
哪怕发布会上大家反应看似不错,可是对于她们是否一定会有下订的决心,伊莎贝拉也没有绝对的自信。
就好像她认为旗袍很美,但仅仅是抱有一种欣赏的态度,自己却不会穿——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说到底这些衣服的风格跟她们平时穿的太迂回了,她只希望能够透过这场发布会打动她们,让她们接受一些崭新的元素。
她付出了太多的金钱和心血,把自己的前途押在这场发布会上,别忘了她还在负债,要是这次不能翻身的话,希莱尔前途坎坷。
布兰登太太本来想安慰她,却说不出任何安抚的说话,因为她自己也紧张极了。
她也学伊莎贝拉那样深呼吸,从桌面上随意挑了一张画卡,打开看一眼再盖上,然后拿起第二张画卡。
要不是环境不许可,伊莎贝拉恐怕已经坐不住在来回踱步了。
当布兰登太太看完最后一张画卡,她屏住了呼吸:“怎样了?”。
布兰登太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伊莎贝拉不是过分紧张的话,就会发现她拿着茶杯的手正在抖震。
“噢拜托!给我一个痛快吧!”她嚷道。
女裁缝缓缓放下茶杯,正色道:“布朗特小姐,我很遗憾地告诉你——”
伊莎贝拉的心情一下子掉到谷底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哪里出了错。
然而,布兰登太太在下一刻化严肃为笑容:“我们必须多请一两名裁缝,那么你得有心理准备工作室的开支要变大了。”
——因为路易斯维尔马上要掀起一阵“希莱尔”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