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愿意吧?”
王茂德都快哭出来了,一张脸比晒蔫了的苦瓜还要难看。
他当然不愿意,可这话能跟一只女鬼说吗——他连告诉这几个外来人“这就是我请你们来处理的女鬼”都不敢说!
他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那六个人,希望他们发现他的异样。
结果,每个人都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有的在打量他家环境,有的跟薛漫一样看着他,个个情绪都稳定得让他抓狂,跟一群什么都不在乎的水豚似的!
王茂德甚至开始怀疑,这些人真的有驱除鬼怪的能力吗?看起来像一群智障啊……
“茂德叔,你不会真这么小气吧?”薛漫微微蹙起眉头,用撒娇的语气说:“我吃得又不多,怎么六个客人可以留下来,就不让我蹭碗饭吃呢?”
王茂德喉头一滚,双腿忍不住有点发抖。
他这一辈子,见过很多人撒娇,但还是第一次见鬼撒娇的。
眼看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只能无奈的妥协,语气颤抖着道:“没有没有……你想吃多少都没问题,走、走吧,进屋说话。”
走向入户门的时候,薛漫察觉到一道诡异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猛地一回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轮廓从院墙外面迅速躲下去。
那是什么东西?人吗?
王茂德推开虚掩的门,温暖的灯光立刻撒出来,将周围诡异的氛围迅速冲淡。
一行人跟着他进了客厅,接着一名中年女性趿拉着拖鞋,动静很大的从二楼走了下来。
薛漫了解村长家的情况:他们的独子在外读大学,家里就夫妻二人。
村长的妻子名叫刘桂芳,为人十分和善大方,在薛漫的记忆里,以前没少被她塞糖吃。
可这个一向都对她非常好的阿姨,却在看见薛漫的一瞬间,惊恐得脚下一崴,踩空了阶梯,咕噜噜地滚了下来,脑袋“嘭”的撞上墙角。
王茂德顾不上害怕了,惊呼一声连忙赶过去把妻子扶起来,先检查了她的头,又紧张地去看她崴到的脚,嘴里不断询问:“痛不痛?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刘桂芳估计被撞迷糊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薛漫,毫不掩饰的露出恐惧至极的表情,嘴唇抖动个不停,颤巍巍地问:“她……她怎么……”
“哎呀!”王茂德连忙打断她,用力把人扶起来:“你都伤成这样了,赶紧上楼回屋躺着去!家里来客了,我去给他们弄点儿吃的,你就别出来了,听见了吗!”
刘桂芳逐渐清醒,下意识摇头想拒绝,却听自己丈夫又说了一句:“过几天平忠就回来了,你可别到时候还病歪歪的,让儿子担心!”
薛漫心如明镜——他是在告诉妻子:为了儿子,我们之中至少要有一个人活下去。
她垂下头,掩去眼底的一丝苦涩。
他们怎么就怕成这样呢?就算她真的是只鬼,也不会伤害这些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邻居们啊……
上一批玩家不也提到过吗?
在村民们的描述中,哪怕她变成了游魂野鬼,也只是半夜在村里闲逛,和几条狗一起玩,听听阿姨们的八卦。
她到底害死谁了?又吓唬过什么人吗?
可惜,没有人会体谅一个死人的心情。
刘桂芳眼角流下一滴热泪,与自己的丈夫深深对视了片刻,终于忍痛转身,扶着扶手慢慢的、一步三回头的上了二楼去。
王茂德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明明什么危险都还没有发生,两人却像正在进行一场生离死别。
大概是因为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恐惧感了。
他长出一口气,眼尾笑出一大片褶子来,眼眶里却还藏着泪花:“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老婆一向冒冒失失的,让大家看笑话了……你们先坐啊,我去厨房给你们弄点儿吃的。”
他顿了顿,又道:“能不能来两个人给我帮帮忙?我不太会做饭。”
唐心身为毫无经验的新人,总想着尽量不给其他人添麻烦,很想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此听见这话立刻想要说话,却被男朋友连榆阻止了:“你留在这里,我去吧。”
他话音未落,薛漫立刻说道:“那我也去!”
她很清楚,王茂德是想趁机跟他们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虽然暴露身份是迟早的事,可暴露得越晚,她就有越多的时间探听玩家手里的情报。
王茂德见她也要去,脸颊肌肉又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欲哭无泪道:“走吧……”
三人一起走向厨房时,薛漫听见剩下的人低声商量着,准备分头在村长家里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厨房内由于有薛漫的存在,显得格外的安静,除了切菜炒菜的声音外,谁都没有出声。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大喊——
“快来人啊!有人死了!”
“咣当”一声,连榆脸色大变,立刻丢掉手里切菜的刀,第一个飞奔出去。
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