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是为了你,怕你有不会做的题。”
“谢谢您老人家,我不需要,麻烦你以后也不要再为我操心,我自己的卷子自己会答。”
张玉郞怒极反笑,“好好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你有什么事都不要找我帮忙。”
“你放心,我找谁都不会找你的。”
张玉郞怒目而视,他真想撕碎了她。
曹玉凤从他手上扯回书包带子,把书包抱在胸前,走了。
张玉郞盯着她的背影,跟吃了黄连似得,嘴里、心里都苦的要命。
考试完,便放了假。
别的同学都回乡下,曹玉凤却赶往省城。
先去了临时租借的住处,尹招娣知道她今天回来,特意包了猪肉芹菜馅的饺子,煮了五香花生做凉菜。母女俩许久未见,都很想念对方,一边吃一边聊。
曹玉凤说了许多学校里的趣事,也说了宿舍里那位得了心理疾病的同学。
尹招娣唉声叹气,眉毛皱成了结,就跟自己的闺女得了病似得。
玉凤说这病不好治,闹不好要退学。萧腾飞按照书上讲的,给陈男做了一次治疗,陈男很不配合,萧腾飞没办法,只好作罢。
尹招娣说这孩子怪可怜的,回头多包点饺子,带过去给她吃,说不定她能好点。
宿舍里的几个人,玉凤家的条件是最好的,带饺子给她们吃,也可以。但是指望饺子治病,悬!
吃完饭,玉凤跟尹招娣说要去外面转转,尹招娣叫她小心点,早点回来吃晚饭。
玉凤已经对省城的街道很熟悉了,这几次来省城,她都会在街上转,一是熟悉,二是找找有没有做绣活的门路,既然姜美玲不同意给她绣活,她只能自己找了。
摸摸贴身衣服里的荷包,已经攒了十多块钱了,买做绣活的工具已经够了。
问题是做好绣活后,卖给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商店,问了几家,都有固定的进货渠道,再说她一个孩子,人家并不信任。
沿着街道转了几圈,不知怎么走到了汽车站,汽车站里人来人往,有小摊贩叫卖,也有人背着东西叫卖。她的眼睛突然一亮,也许这会是个出路。
汽车站里人员杂乱,曹玉凤不欲多呆,往车站外面走,还没走几步,听到有人喊抓小偷,她还反应过来,就被人撞倒了。人直挺挺地摔倒,正面朝下,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嘴巴都磕流血了。
曹玉凤疼的龇牙咧嘴,半天起不来,恨恨地想她是八字不顺么。
“姑娘你没事吧?”胳膊上一紧,被人拽了起来。那人见她流血,拿了手绢,给她擦嘴角。
曹玉凤嘶嘶地吸凉气,还不忘感谢人家。
那人说:“等把小偷抓来,你也撞他,让他摔个狗啃泥。看给磕的,疼吗?”
疼吗?疼死了,说话都漏风,却硬着头皮说不疼。
那人笑,摸摸她的头,“好姑娘。”
曹玉凤的眼睛里吟着泪花,好姑娘都是被人欺负的。
人民的行动力杠杠的,小偷被抓回来了。
那人叉着腰走过去,一把拎起小偷的领子,几乎把他提了起来。
曹玉凤看着她的动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张玉郞。
对,她,把曹玉凤扶起来的是个女人,年纪四十上下,一米七的身高,虎背熊腰,烫着头发,穿一身印花的衣服。
小偷被衣服勒住脖子,脸色发紫,他抓住女人的手想掰开,可是女人的手跟铁钳似得,怎么都掰不开。
女人说:“跟小姑娘道歉,你看看把人家撞的。”
“我,我,我……”小偷说不出整句话,双眼直往上翻。
玉凤轻轻拉了下女人的衣服,“阿姨,你这样他说不了话。”
女人哼了声,松了几分力气,小偷剧烈咳嗽了一会儿,转眼瞧见曹玉凤,看到她肿起来的嘴角,很不情愿地说了声对不住,刚才跑的急。
他刚说完,女人又把他拎了起来,“那咱们接着算你偷我钱包的事。”
曹玉凤瞪大双眼,原来她竟是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