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凤趴在桌子上画绣样, 前世她就喜欢画,画出的人物下一秒就能从画里走出来一样,画的花, 仿佛能闻到花香。这一世, 读了书,有了见识,画工越发精进。
文珍和钟婷婷出去玩了, 宿舍就她一个人, 完全沉浸在画画的世界中去了。
突然一块小石子从窗户外面飞了进来,正好落在桌上。
玉凤盯着莫名出现的小石子看了几秒, 才抬头朝外看。
张玉郞正趴在树上,大力朝她挥手。
怎么?不生气了?玉凤掀了掀嘴角,你不生气,我还记仇呢,起身把窗户关上了。
张玉郞的脸瞬间垮掉,太不给面子了。
过了一会儿, 有人敲门。玉凤左右看看,只自己一个人, 只好去开门。
宿管科阿姨一脸严肃,像拎小鸡仔一样, 把张玉郞提溜到跟前,“他说要来给你送药。”
张玉郞笑颜如花,双手奉上一个小瓶, “我妈说谢谢你帮忙抓小偷,这个是红花油,对于跌打损伤特别有效。”
曹玉凤漠然地摇摇头,“我没有帮忙, ……替我谢谢阿姨,药就不用了。”
“别介啊,你要是不收,我妈肯定收拾我。”
曹玉凤望向宿管科阿姨,“麻烦带他走。”
宿管科阿姨一拎张玉郞的后衣领,就被提了起来。
张玉郞不肯走,抱住宿管科阿姨的熊腰,“阿姨,别介,别介……”声音渐去渐远……
此后,再无人打扰,直到陈男回来。
陈男的脸色很差,情绪不高,这次放假对于她来说像是经过了一场磨难。
曹玉凤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也不说话,只呆呆地坐在床头。
玉凤叹气,不是那她不帮,她真的爱莫能助。拿了饭盒,准备去食堂吃饭。
在宿舍楼下,遇到正等在那里的秦少川。
秦少川看到曹玉凤先是一喜,接着就蹙起了眉头,“你的嘴怎么了?疼不疼?”
“没事,摔了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少川满眼心疼,“这段时间别吃刺激的东西,不然伤口会更痛。你这样怎么吃饭?只能吃流食。”
“是啊,晚上只好委屈你陪我喝粥了。”
“不委屈,我回家这两天,天天吃荤菜,吃腻了,正好想换清淡的吃。”
曹玉凤笑,知道他是为了迁就自己才故意这么说的,也不拆穿,边聊边朝食堂走。
两人买了粥和馒头,馒头撕碎了泡在粥里,又软又能填饱肚子。
就这么简单的饭食,秦少川都觉得好吃,甚至吃到嘴里的馒头都是甜的。
秦少川笑眯眯的,心情格外好。
曹玉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禁问:“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没有。”
“那你笑什么?”
“我在笑吗?”秦少川摸摸自己的脸,完全没感觉。
曹玉凤忍不住翻白眼,“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啊?这么夸张。”秦少川的脸红了个通透,“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块挺开心的。”搅着饭盒里的粥,像无意又有意似得说:“尤其是两天没有见,特别的想你。”
曹玉凤的脑袋像被重锤击中,嗡嗡直响,老脸跟着红起来,忙咳嗽几声掩饰尴尬,端起饭盒把剩下的粥一股脑塞进嘴里。
秦少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很是心疼地问:“你嘴不疼吗?”
怎么不疼,疼得直吸冷气。
秦少川掏出手绢轻轻擦掉她嘴角流出来的米汤,“一会儿我去药店买点碘酒,红花油什么的,你自己抹上点,好的快。”
曹玉凤委屈巴巴地点头,独自一人在外,有人嘘寒问暖的感觉真好。
吃好饭,曹玉凤回了宿舍,今晚的自习不是强制性的,是以,其他三个人都在。
文珍和钟婷婷不知道在聊什么,笑得很神秘。陈男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很是可怜。她们三人就像两个世界,中间隔着一道看不到的屏障。
曹玉凤和秦少川约好教室见,她回来拿书,他去药店。
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在上自习,曹玉凤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出书来。半个小时过去了,书依然是最开始翻开的那页,不曾动过。曹玉凤盯着黑色的铅字发呆,这是很少出现的状态。
原先在脑子里盘算怎么把绣品卖出去,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秦少川,这一想,思绪就成了脱缰的野马,不可收拾。
她甚至想到了今后两人一起读高中,读大学的情景。
心里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她肯定是魔怔了,怎么会想到跟秦少川的以后呢。
她不能拖累人家。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曹玉凤茫然地抬起头,见是秦少川,心里咚的一声,像是阵前的擂鼓,起了个头,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秦少川满脸问号,不明白她为何呆愣愣的盯着自己。难道是自己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又摸摸脸,跟平常一样啊。
秦少川只犹豫了一秒,便走进了教室,把一包东西放在曹玉凤的桌上,“我买了棉签,擦的时候小心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