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不好就来找我，我帮你。”

曹玉凤仰头看着他，明明是很熟悉的人，偏是现在才发现他长着极好看的眉眼，脸上的皮肤细腻，就连细小的绒毛都看不到。

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世界安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

“你怎么了？”秦少川弯下腰，欺近，关切的眼神直直看到她如水的眼眸里。

曹玉凤的喉咙咕咚一声，像另一个开关，整个世界又开始活动了，同学的议论，秦少川呼出的气体……她的身体终于对外界再次有了感知。

猝不及防的，站了起来，因为站得太急，和秦少川的头撞在了一起。

疼……

曹玉凤去捂撞疼的地方，入手温热，并不是熟悉的手感。

秦少川先她一步捂住了，问她疼不疼，起的时候不要太猛。

曹玉凤整个僵在那里，他在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扒拉开他的手，闷头跑出了教室。

秦少川不明所以，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他并没有立时追出去，而是帮她收拾好书本，把药品一起装进书包，背着她的书包，出了教室。

几个上晚自习的人看了一场戏，都窃窃私语，那些没有来的人肯定后悔没有看到精彩的场面，尤其是张玉郞。

曹玉凤独自坐在操场上，挑了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只有在黑暗里，才能慢慢捋清自己的情绪。

首先，她为什么对秦少川的出现反应那么大？是因为吃饭的时候，秦少川说的那句话，他说——两天没见，特别想你。

他……想……我……

他为什么想我？因为他喜欢我。他说过喜欢我吗？

曹玉凤皱着眉头，把他们相处到现在的情景想了个遍，他从没有说过喜欢我，那我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是靠着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可信吗？不一定。

既然不一定，我为什么要苦恼？为什么因为一个不存在的推论给自己找麻烦？也许他只是把我当同学，当好朋友。

可是这样想的时候，曹玉凤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出的难受，像有一团棉花塞到胸口，呼吸不畅。

为何她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喜欢上了他？不不不，没有这种可能。她，曹玉凤，一个重生的四十多岁的老妖怪，会喜欢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太荒唐，太可笑了。

一定不会的！对，一定……不会……

“玉凤！”

谁？谁叫我？

曹玉凤朝发出声音处望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走过来。她明明坐在这么暗的地方，他怎么会找到？

在她的诧异中，秦少川坐到了她身边。他的身上背着她的书包。

“你怎么找到我的？”

秦少川笑，“你的身影刻在我的脑子里，就算你在很黑暗的地方，只要你在，我就会认出来。”

“为……为什么？”

秦少川把书包放到膝盖上，双手抓住书包上拼接的三角布块，“因为只要你不在，我就会搜索你的身影，久而久之，就记住了。”

“为什么要搜索我的身影？”

“因为想要见到你。”

“为什么要见到我？”

秦少川扭过头，明亮的眼睛闪烁出坚定的光芒，“因为我喜欢你。”

“为……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喜欢。”

“不知道，就是……喜欢。”曹玉凤低低的呢喃，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往日聪明的脑袋，在此刻就像一整块榆木，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我知道我爸不同意，不过没关系，等我们上了大学，离开了家乡，我爸就管不到我了。凤儿，你不要有压力，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解决，你相信我。”

他这话完全不像一个孩子说出来的。

曹玉凤探究地打量他，他该不会也是重生的吧，难道重生不是像中大奖一样，而是人人都有的安慰奖？

秦少川急切地握住曹玉凤的手，“凤儿，你真的要相信我！”

曹玉凤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快速抽/回手，暗暗将手垫到屁股底下，手麻，手背上苏噜苏噜的，跟过电流似得。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觉得我们还小，未来的路很长。”

“我发誓，我这一辈子绝不……唔……”

曹玉凤捂住他的嘴，“别说，别讲，未来真的很长很长。再说我也不相信誓言，别做无用功。”

上一世，结婚那晚，说了那么多的甜言蜜语，后来还不是被现实打败。

人啊，不能乱立誓言，即使立了，也只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