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说,我和宁姒在北刹海恭候你们二人大驾。”
姬高辛说完,开玩笑道:“这两天北刹海的溯月昙开了,溯月昙一万年一开,据说看到此花的情人会受到盘古尊神保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宁姒难得找到这么好的地方,你可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啊。”
姬高辛的话明明是祝福,但落在耳朵里却莫名不舒服。姬少虞颔首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今日没有羲九歌也没有黎寒光,法术课顺顺畅畅结束了。下午雍天宫没有课程,但藏书阁、试炼场、音律室全部开放,学生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如果都不感兴趣,直接出宫玩也没人管。
在雍天宫这个地方,可以过得很舒服,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往常姬少虞下午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他和那些富贵闲人不一样,他未来要继玄帝位,身份根本不允许他松懈。但今天姬少虞没心思修炼,他一下了法术课,就直奔重华宫。
他在姬高辛面前不遗余力地维护羲九歌,但心里并非没有芥蒂。黎寒光昨日来重华宫,到底想做什么?
羲九歌一直在炼化经脉,她身边不缺灵药,神力和太阳同源,才一夜的功夫,太阳火在她经脉上灼出来的伤就消失不见,唯有运功时有细微的痛意,几乎可以忽略。
她刚刚收功,檐下风铃撞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什么感应一样,姬少虞的声音也从外面响起。
“九歌,你在吗?”
羲九歌起身,走向外殿,拂袖一挥打开宫门。
姬少虞早就习惯了羲九歌的风格,他轻车熟路进殿,一见面就先端详羲九歌的脸色:“你今日告假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羲九歌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法力太低了,临时闭关修炼而已。你怎么来了?”
羲九歌说自己法力低……如果是别人,这样说话肯定要得罪人,但姬少虞知道羲九歌没有其他意思,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法力低。
姬少虞习以为常地笑笑,从芥子乾坤中拿出一个玉瓶,放到羲九歌面前:“我知道你对自己要求严格,但未来时间还长,修炼可以慢慢来,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这是昨日我偶然遇到的火灵髓,可以滋补经脉,我见恰好符合你的体质,就带回来了。”
灵髓有神志,非常难捕捉,火灵髓更是只生长在岩浆深处,在市面上都是按滴论价的。羲九歌不懂感情,但并非不知世故,这么珍贵的灵髓,怎么可能是偶然遇到的呢?多半是姬少虞看出来她经脉有伤,特意为她寻来的。
羲九歌不愿意负担别人的情义,伸手欲将玉瓶推回去:“我用不上,你还是送给需要的人吧……”
姬少虞按住她的手指,破天荒对她收敛了笑意,认真看着她说:“我唯一想送的人只有你。这些天地灵物多备些总没有坏处,你现在用不上,那就先收着吧。”
姬少虞这样说,羲九歌也不好再推。她道了声谢,轻轻将玉瓶收起来,姬少虞见她没有拒绝,眼睛中盈出笑意,而看似认真收礼物的羲九歌却在心里道了声麻烦。
姬少虞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肯定要回一件等价的。真是麻烦,都说了用不着,为什么非要塞给她呢?
害得她还得浪费时间给姬少虞准备回礼。
姬少虞见她将自己的心意收下,心中雀跃,仿佛昨夜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难得两人间气氛好,姬少虞趁机问道:“九歌,听说昨日黎寒光来重华宫了?”
羲九歌点头,淡淡应了一声,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些什么。姬少虞顿了顿,状若不经意问:“你们谈了什么,他似乎是亥时才走的。”
她和黎寒光的谈话内容可不能告诉别人,羲九歌避重就轻道:“没什么,他来向我赔罪而已。”
“赔罪?”
“是啊。”羲九歌理所应当道,“他对我动手,不是罪吗?”
姬少虞仔细盯着羲九歌的表情,她的眼睛一如往常,平静坦荡,瞳孔边缘泛着浅淡的金,圣洁的没有任何感情。注视着这样一双眼睛,反显得姬少虞的窥探之心阴暗了。
姬少虞以前不喜欢她这种眼神,如今却长长松了口气,心里生出种隐秘的欢喜。她不是只对他无情,而是对所有人都无情。无论黎寒光抱有什么心思,羲九歌绝不会搭理。
这就好,她现在还不懂男女之情,可以慢慢学,而他,总归是她的未婚夫。
姬少虞有些后悔,他实在是失心疯了,竟真信了姬高辛的挑拨,前来质问她。幸好她不懂情,不在乎被未婚夫怀疑,要不然,岂不是伤害他们夫妻情分?
姬少虞愧疚之下,忘了追问黎寒光为什么亥时才走。哪怕赔罪,也没有待到深夜的道理吧?而姬少虞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宴会上:“宁姒要在北刹海举办晚宴,应当是为了商量岁考。高辛托我问你,你想去吗?”
羲九歌一听宴会就没什么兴致了。他们这群人无聊的很,每天不是在赴宴就是在摆宴。毕竟对神族来说,面子大过天,一个人设宴,宴席上其他客人不能只吃不请,之后也要再摆一场还回去。等一圈轮完后,原东道主又要设宴表示。
要是真陪他们折腾,那什么都干不成,每天净在各种宴会上应酬了。羲九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