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自己。
“这点我已经想过,吴商的确贪生怕死,但是却也不傻,他知道我铲除墨斐势在必得,自然是要另谋他路,我给他的便是最值得选择的一条路。”
长孙无争微微眯起眼,从眼缝中能看到那对深不可测的眼眸子此时充满了不安和焦虑,“你如此自信却也不好,如今紧要关头,你还是做好万全之策。”
“大人放心,我已计划周全,不出一个月,京都将会翻天覆地。”
“你还是太过自信…”长孙无争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时刻要留有警惕。”
左卿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他今日受邀而来,本以为是商议对策,可从头到尾,长孙无争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小心谨慎,这不像他的做事风格…左卿心情沉重的坐上马车,刚行了一段路,突然想起方才长孙无争说的‘叙旧’,似乎另有深意,再结合后来他不断提醒自己小心时的面部神情…他顿时毛骨悚然。
自己更名改姓,深入京都,原以为瞒天过海,一切尽在掌控,可如今看来长孙无争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墨斐呢,他会知道吗?眼看大计将成,若出了差池…
左卿急忙掀起门帘,吩咐砚生:“去墨府。”
三省六部当中,大多数墨党被左卿替换,剩下的也不足为惧。墨斐遭此打击后意志消沉,上朝也是心事重重,此处远赴赵国的任务,在旁人眼里也成了陛下打击。本来门槛都要踏破的墨府,近来愈发冷清。
大臣之间都在猜测究竟是谁在背后对付当今六部尚书大人,手段如此高明,实在痛快!但也有人对此忧虑,墨斐曾经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将陛下扶上皇位,更是将叱咤沙场的大元帅歌政都逼得只能闲云野鹤去的人,这样的狠角色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被推翻了?就怕这又是墨斐的诡计!
猜来猜去,谁都无法断言,只是一齐期盼此事可千万别伤及他们这些无辜的旁观者。
左卿跟着管家一路来到后院,三绕八绕,再经过一长段假山丛间的路。这条路是墨斐亲自设计,路又细又长,分支较多,生人来此必会迷路,而且两边的假山壁长满青苔,若有刺客,是根本不可能在上头落脚。
院子正中央,一座插在高耸围墙内的不透风楼阁,上面一层就是墨斐住处。周围空旷,亦是为了让刺客无法隐藏。
转上二楼,管家便独自退下。
“掩门。”里头传来声音。
左卿掩上门,环顾四周,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墨斐最私密的地方,这里竟空无一物!
“好奇吗?这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案,别无其它。”墨斐走出内室,盯着他道。
左卿伸手拂去落在案上的香灰,凑在鼻尖闻了闻,这是荼芜香,墨斐防贼到这种地步,也未免可怜。
墨斐挑起一抹笑意:“此香传来已久,若沾染上很难祛除,谁若潜入,牵来猎犬闻上一闻,只要他还在京都,半日就能找到。”说着又递给他一枚短剑,“此剑可长可短,藏在袖内无人发现,若遇到危急情况可防身用。”
左卿翻看了遍,剑身正面雕琢墨斐二字,另一面是他的名字。左卿心中震惊,自己在他心中,已经这般重要吗?
“这些日子我寝食难安,有人暗中捣鬼,意图与我作对。”墨斐盯着他,声音阴森森的,“你可知是谁?”
左卿手上一软,差点没拿住短剑,稳定情绪后,方缓缓道:“三省六部接连出事,我也奇怪究竟是谁,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搅动风云,可是此人在暗,实在难以对付。义父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提到义父面前…”
“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墨斐憎恨的说。
左卿本来有些慌乱,此时反而冷静了几分,“义父,听闻陛下派您前往赵国,难道,兵器谱真的重现了?”
墨斐冷笑道:“兵器谱可是很多人垂涎的宝贝,据说拥有它就能拥有全天下的兵法武器,哼,颇为可笑!”
“是那本…赵国玄家遗失了十年的兵器谱?”左卿故作惊讶。
“可惜,即使找到了也是本无用的东西,即使有些用处,也是本残卷罢了!”
左卿心中愤怒,隐忍着不发,问道:“兵器谱可是江湖人争相抢夺的宝物,怎是无用之物?”
墨斐缓缓坐到书案前,靠着凭几,扬起的嘴角挂着一抹讽意:“那都是玄家故弄玄虚罢了,难道还有比孙子兵法更厉害的兵书?兵器谱不过是一本记载了兵器和浅见战术的小儿之书,别说孙子兵法,就是随便一个学生便能比下去!”
左卿扯了个笑容说:“或许正如义父所言,都是故弄玄虚罢了。既然是无用之书,义父为何不向陛下挑明,哪怕换个人去也好,这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墨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我请命前往。你可不知,虽然这兵器谱不能作为兵书,但迷惑那些江湖人为我所用却是利器!”
左卿躬身道:“还是义父有远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