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暗自挑眉,在相府,她还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不得不跟上去,直到出了正院,殷锡兰停下。 她冷冷地看向殷栖落。 “你跟父亲说让我入宫?” 原来是听到这里了,殷栖落笑了下,“长姐误会了,我只是怕宫中属意的人选本是长姐,却不小心弄错了,让我替了长姐。” 殷锡兰让人摁住殷栖落,忽然转了语气,阴冷得可怕,“你今天出府去哪里了?” 殷栖落没想到对方提起这一茬,轻车熟路的将对付柳千惠的那套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殷锡兰给了个眼神,两个丫鬟两个婆子,直接将殷栖落摁跪在地上。 “你看这是什么?” 啪嗒,殷栖落面前一双丫鬟的鞋扔过来,鞋底黑泥,城西独有。 她心神一慌,殷锡兰可以啊,扔了鞋子都能捡回来。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这是什么啊?一双鞋?” 殷锡兰眼底一抹暗红,“你不要跟我装傻!” 殷栖落勾唇,“那长姐希望我怎么说?”她往周围扫了几眼,虽然是出了正院,但来往的下人不少。 “你敢威胁我?” 似乎能听到殷锡兰咬牙的声音。 殷栖落笑意盎然,如沐春风,虽然人跪着,神情却得意得很,“怎么敢,毕竟长姐对我做过一些事,我也以牙还牙了一些,最后发现长姐的秘密,属实是个意外。” 她原本想要藏着这个秘密,到合适的时机,让殷锡兰无路可退。 可没想到,聪明谨慎的殷锡兰竟然发现了,那接下来,她只会更加谨慎。 说不定,还会联合太子,杀她灭口? 殷锡兰忍无可忍,高高地扬起手。 “长姐还要打我?” “上一次父亲见到了,可是不怎么高兴。” 她说完,殷锡兰脸上怒容就要崩裂。 最后,殷锡兰还是放她回去了。 但是临走前,殷锡兰眼底那恶毒的,阴森森的眼神,让她警惕起来。 夜里。 下了好大一场雨。 第二天,天空晴朗,小院洁净,像是一夜之间洗去了所有的污垢尘埃。 殷栖落坐在院子里,太阳逐渐升起,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白萤早上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神秘兮兮的,特意避开周婆子等人,凑到她的耳边才道: “杨岐宗死了!” 殷栖落和白萤提了嘴杨岐宗,白萤知道他和殷锡兰之间的关系。 “怎么死的?” “听说昨夜雨大,杨岐宗夜里出门,不慎从断崖边连人带马摔下去了。” 殷栖落身上一个寒颤,想到自己那日和杨岐宗同队,还曾看到过他对殷锡兰深情的样子。 杨岐宗死了…… 说不定,是殷锡兰被逼得急了,要先把身边的这些麻烦处理干净。 而自己就算和别人说,她和太子如何如何,没有实证,也是没人相信的,说不定还会被反扣一个污蔑储君的罪名。 呵…… 殷锡兰还真是心狠手辣。 “大小姐也病了,奴婢看见夫人身边的婆子带着郎中进府。”白萤说道。 昨夜那么大的雨,殷锡兰不病才怪。 “老夫人最近身体怎么样?” 她一直让白萤关注安馨园的情况,那日寿诞过后,她就打算还要再去见一次老夫人。 “奴婢打听到老夫人的身体最近又不好了,在吃汤药,还时常有大夫来针灸。” 殷栖落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绣品,是佛家书经绣制的一丈屏风。双面绣,色泽做工都是上乘中的上乘。 随后又取出一只绣制的荷包,在里面填充了晒干的药材香料,全部带上后,出了门。 门口,碍眼的几个还在,尤其是上次柳千惠来过之后,周婆子越发猖狂,那张笑面让人看着恶心至极。 她见殷栖落出来,赶紧上前,“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殷栖落淡淡瞥她一眼,白萤呛声道,“去哪里还要禀报你?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这院子里的主子!” 殷衡在院子里放风筝,看到姐姐后跑上去粘着,“我也和姐姐一起去。” “衡儿和莹姐姐在院子里玩,姐姐去去就回。” 殷栖落让白萤看着殷衡,看了眼周婆子,“你想知道就随我一起去吧。” 鉴于之前周婆子站直了腿,这次还真的不怎么想跟着,但碍于夫人的吩咐,硬着头皮也得跟着。 殷栖落直奔安馨园,周婆子意外得很。 “想去给母亲通风报信?”冷冷的声音吓得周婆子一个激灵。 殷栖落冷眼扫了下,“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周婆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吓得不敢了。刚刚那股寒气,不像是二小姐这个年龄身上能散发出来的。 安馨园的丫鬟也没想到殷栖落能来。 但向来院子里的丫鬟被教得好,对她态度也算恭敬,很快就有人去禀报了。 没多时,便被丫鬟领着,进了厢房。 屋子里只有老夫人和伺候了她几十年的安婆子。 “给祖母请安,听说祖母身子不好,孙女十分挂怀。”殷栖落乖巧地行礼道。 殷栖落能来,殷老夫人的确是意外,平日里,这也只有殷锡兰和殷云浩偶尔来,其他人不是逢年过节,很少到安馨园。 尤其是殷栖落,一年也只能见一面,过年和那些小节都不曾见。 “好孩子,往前站站。”殷老夫人身体不好,人越发慈和。 殷栖落上前,呈上屏风,“原本在寿诞那日想要献给祖母,后来出了事就没顾得上。” 安婆子接过去之后,她接着道,“绣的经书上的话,寓意着身体安康,福寿绵长。” 屏风展开,上面的丝线虽然不是贵重,但做工精湛繁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这是你绣的?” 殷栖落点头,“我平日在西小院也没什么事做,提前半年就在筹备了。” 殷老夫人目露感动,这么复杂的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