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想到白萤,忽而摇头,白萤不行,前世已经亏欠了她,这一世,她要亲眼看着她嫁人,生子,和可托付的男人相守一生。 用膳之后,果然没过多久,殷锡兰就来了。 她身上穿的素净,给殷老夫人请安之后,视线平静的落在了殷栖落身上。 没有惊慌和愧疚,大概是已经想好了对殷老夫人的说辞。 “长姐。”殷栖落唤了声。 殷锡兰点了点头,“昨夜派人去让你回去的时候,下人说你已经被祖母接走了。” 顿了顿,做出训责的口吻,“闯下那么大的事,现在可长了教训了?” 这一副义正言辞,为了他人好的样子,给殷栖落整笑了。 她无辜的睁大眼睛,“昨日长姐在睿王翊王面前还说给相府争光了,回来就要罚我……” 见到殷锡兰的脸色变了,赶紧说道,“长教训了,昨日不该这样顶撞母亲和长姐的。” 什么话都让她说了,殷锡兰又被气的不行,偏在老夫人跟前,得保持温柔端庄,不能发作。 殷老夫人笑着圆场,“好了,罚也罚过了,昨夜落丫头都晕倒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老太太都发话了,别人自是没人敢说什么。 殷栖落攀上了殷老太太,被维护,这让殷锡兰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消息压得及时,府中还没人知道殷栖落参选思老关门弟子的事。 殷锡兰暗暗握拳,她一定不会让殷栖落再去思老府邸。 想做思老关门弟子,做梦! 眼底阴沉一扫而过,她笑着对老夫人道,“祖母说的是,妹妹她懂的母亲的苦心就好,也算是没挨罚。” 随后转了话题,“祖母最近的气色不错,现在我进入惠风书院了,若有机会,找思老门下的医学弟子给祖母瞧瞧,说不定身子更好了。” 殷锡兰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撒发着一种柔和的光,又有从小养成的贵气,十分让人喜欢。 殷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你有孝心。” 殷栖落和殷锡兰是一同离开安馨园的。 “你这么折腾,真觉得能改变什么?” 殷锡兰冰冷的声音,仿佛又回到昨夜,像是吐着信子,随时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 殷栖落仔细的想了一想,“大概是身份,权力,地位?长姐不也是想要这些,才一心要嫁给太子殿下吗?” “呵,就你也配肖想这些?”殷栖落不屑,轻蔑,可她瞒不住自己,在听后,她颤栗了一下,防备,甚至想要直接将对方这种野心扼杀。 殷栖落也笑了,她笑的很轻快,“所以我要格外的努力啊,一步步的,向长姐看齐。” 她说完,看到殷锡兰的脸绷紧的近乎扭曲。 “长姐慢慢走,我还要回去西小院报平安呢。” 殷锡兰看起来又要发疯了,她不怕,怕是狗。 西小院。 几个丫鬟在打扫,周婆子嗑着瓜子,直接扔到自己脚下。这院子里,她看起来倒很像是主人。 看到殷栖落回来,只是慢慢悠悠的收了手里的东西,笑脸迎上前,“小姐回来啦。” 院子里的丫鬟请安。 屋子里传出一阵动静,是白萤在给殷衡穿衣服,才传到一半,扣子还有几颗没有扣上,就着急的跑了出来。 “姐姐……”声音里些许哆嗦,像是被吓坏了,“昨夜我要去找姐姐,可是都说会影响姐姐休息,不让衡儿去……”又开始很委屈。 殷栖落心疼的不行,总让小家伙跟着担心,她真不是个好姐姐。 “姐姐昨夜在祖母那里睡的十分的好,下次你若想去,姐姐带你去看祖母好不好?” 衡儿这么乖巧,祖母也一定会喜欢。 殷衡点头,还和殷栖落拉了勾。 昨夜一场大雨,让殷栖落想起来阿昭的事。 这场大雨让都城的河流水位都上涨,就是下过雨的第二天夜里,阿昭被睿王发现在沪城河上飘过,给救回了睿王府。 可那夜,睿王为何会在护城河出现呢? 那时候殷栖落刚入睿王府,小心翼翼怕出错,所以未曾试探问过。 这一次,她想赶在睿王之前救下阿昭,看来还要躲着睿王才行。 五月的夜风还很凉,尤其是泛舟护城河上。 殷栖落拢了拢身上的黑色披风,天上弦月映在河面,船桨划过碎成银屑,在上游的廊桥下停了下来。 之前睿王是在下游发现的阿昭,那她就在上游拦截。 “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白萤憋了一晚上的疑问,终于忍不住悄声问道。 “赏月。” 嗯?就这么一弯弯月亮? 殷栖落透过黑色斗笠,紧盯着河面,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时辰。 河面上漂浮过来一片黑色,白萤也看到了,人!浮木上有个人正在漂近! “捞上来。” 白萤心中纵有万千疑问,也先将人从河里用钩子勾过来,然后二人合力把人从浮木上弄到了小船上,看到是个受伤的姑娘。 殷栖落拽下遮面黑布,真的是阿昭,随后把白天搓的药丸塞了两粒进去。 “走吧。” 白萤紧张的要死,攥着船桨折腾了好一会,船终于是动了。 昏暗的湖面上,小船如同来时一般无声的划走了。 “殿下,那两个女子在做什么?她们会不会和正在查的案子有关?” 岸边,隐秘的黑暗角落里两个人目睹了全过程。 侍卫看着走远的小船请示,若有需要,他可以将二人带回。 另一男子目光深沉的落在那个渐远的纤细黑影,和一闪而过斗笠下的脸上。 “不用管她们。” …… 顺利回到了西小院墙外,白萤扒开洞口,先钻了进去,又和殷栖落合力把人弄进来。 在白萤的房中,殷栖落检查了阿昭的伤势,然后给外伤敷了药,让白萤好好照看。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