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柳千惠也不藏着掖着,“她说你和太子你们已经……已经……” 到底还是没能全说出口。 殷锡兰脸色冷硬,“呵,她以为自己攀上了思老,连这种编排的话都敢说了?!” 柳千惠心里没底,女儿看着温婉得体,但做母亲的怎么能不知道她实际上有多孤傲冷清。 现在这反应,应该是没有的吧? “看我不撕烂了那小贱蹄子的嘴!”柳千惠怒道。 “母亲,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起码不能在明面上!父亲那边不好交代!” 没有人比殷锡兰更想弄死殷栖落的,但是就像她说的那样,还不是时候。 此时的殷锡兰还不知道,她自作聪明,反而被殷栖落踩得更惨。 转眼就到了初八这日。 殷栖落早前特意和祖母说,上香这事不宜惊动太多人,祖母喜欢清净,人一多了,做什么事都赶得慌。 殷老太太也不想闹得动静太大,便在当日才让人备了车辇。 老太太的车一动,就有人通知了柳千惠。 急匆匆地赶到门前,才知道是要去寺庙烧香。 柳千惠看了殷栖落一眼,对老太太恭敬道,“母亲要去烧香怎么不让媳妇陪着呢,落儿还小,怕她好多事都做不周到呢。” 殷栖落站在一边不说话。 老太太最近知道了许多事,殷栖落受了几年苛待的事,自然也都知晓了。不过这些她也不想怪在儿媳妇头上,毕竟相府的事情多。 一府的当家主母,平日里对她也孝顺,而且落丫头没说过媳妇的一句不是,只当是真的有恶仆欺上瞒下。 原本老太太是这样想的。 但自从雨夜之后,想法有了些转变。但她年纪大了,不想掺和那么多事。 便说道,“你今日若是事情不多,便一起跟着去吧。” 柳千惠应下,赶紧叫人准备东西。 殷栖落笑着扶着柳千惠先上了马车,“母亲小心一些。”做足了一个乖乖女的形象。 等到殷老太太也被扶上了马车,柳千惠指了指自己身边位置,“落儿坐过来些,挨母亲近些。” 这副慈爱的样子,全然没有那日要拔了自己舌头的气势。 殷栖落低着头坐了过去。 回想一早,阿昭来了消息,所以殷栖落知道,她们出门的时候,殷锡兰已经先动身了。 皇家寺庙放开一天,可想而知人有多杂乱。 这也是殷锡兰和太子约在这一日的因由。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皇家寺庙。 从下了马车,殷老太太就让殷栖落扶着自己。 殷栖落一路扶着,走得很小心。 在皇家寺庙,达官贵人都可以进入后院,有专门的地方上香拜佛,晌午还可以留下用斋饭。 所以入了后院之后,殷老太太立马松了口气,才将一直握着的软嫩小手松开。 “祖母年纪大了,不如你们年轻人体力好。” “祖母,咱们先到里面坐下喝口茶水。”殷栖落笑着指了个方向,“歇息一会儿,保准祖母又生龙活虎。” 殷老太太往厢里走,边走还边道,“小嘴是抹了蜜了,整日糊弄我这个老太太。” 殷栖落笑而不语,在进入厢堂里后,先倒了杯茶水给祖母。 然后在柳千惠暗沉沉的脸色下,也递了杯茶水过去。 此时的柳千惠一路上目睹了死丫头是怎么将老太太哄得团团转的,眼睛都气出了火花。 她还得笑着接过茶,顺嘴夸上一句懂事。 殷栖落十分满意地坐下,也捧起茶盏,看着外面风拂杨柳,多么静谧祥和的景象啊。 不知道阿昭什么时候会再给她消息。 祖母歇好了,殷栖落便扶着,一同前往佛堂。 柳千惠根本没机会插上手,在后面跟着,眼神都能将殷栖落穿出洞来。 殷栖落跪在佛前,烧香,叩拜,将藏于心里的话,细细在心里再滚过一遍。 有说给娘亲听的,也有说给自己听的。 她要以庶女之身,谋求的东西有些多,有些困难,但上一世她办到了,这一世也一定能办到。 老太太虔诚地跪在佛前,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些什么,慈祥的面容舒展。 殷栖落站在边上,又看了眼柳千惠。 原来恶人在跪拜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的,看起来似是求佛祖将她女儿,儿子都好好保佑一番。 从佛堂离开的时候,柳千惠先一步扶上殷老太太。 殷栖落跟在后面,忽然有人撞了下她,紧接着一个纸团被塞进她手里。 回到厢堂之后,她借口要去方便离开,出门打开字条。 上面是的殷锡兰和太子私会的地方,距离这个厢堂不远,都在寺庙的后院里,只不过位置更为隐蔽。 她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厢堂。 安婆子正给殷老太太拿斋点吃,看到殷栖落回来之后,道,“刚刚小沙弥来说,不多时就会将斋饭送来,二小姐也快坐下歇会儿。” 殷栖落坐到了殷老太太身边,外面站着从安馨园带出来的几个丫鬟,还有柳千惠带来的丫鬟婆子。 过了一会儿,斋饭送来,三人三桌,安静地用了一餐。 东西都被沙弥收走之后,柳千惠身边的婆子来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她激动地站起身来。 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道,“母亲,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殷栖落看到柳千惠的神色隐隐兴奋,嘴角挑起。 “母亲要去做什么,需不需要帮忙?正好祖母也在这,要不要派人跟着?” 柳千惠收敛情绪,心思一转,应下了殷栖落的话,“也好,母亲,我想借安婆子一用,到时候也好做个见证。” 殷老太太不解,“出了什么事了?” 柳千惠一副为难的样子,“现在还不好说……若是确定了,母亲会知道的。” 殷老太太没追问,她身子乏了,又觉得在庙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