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小院,云雾出去办差,阿昭找到机会留在房中。 “柳千惠派人来说,苏听晚的事我做的不错。” “还让我日后再找机会,害你!” 阿昭说这话的时候,口齿咬的很重,大概是没料到,都是女人的地方,心思算计比夺命杀人更龌龊。 她杀人,接的都是该杀之人的任务。 可后宅女人害人,从不管是不是无辜。 殷栖落笑了下,“她倒真当是你推的了。” 不过很快,应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夜和殷嫣然一起罚跪祠堂,殷嫣然说的话在苏听晚出事的时候,就浮现在脑海中。 八九不离十,会查到周姨娘的头上。 果不其然。 周姨娘正在喂殷云城。 十一岁的小胖子,爱吃芋圆甜汤,还得人来喂。不过看得出,周姨娘乐在其中。 殷云杰闯入,将一个浑身是血的丫鬟扔到屋地上,吓得周姨娘手里的碗直接掉在地上,五彩芋圆散落一地。 殷云城怔了下,忽地咧开大嘴狂哭。 “闭嘴!”殷云杰恶狠狠道。 他长得瘦高,白皙的比女子更甚,平日里眼里含着一泡情水,此时满满都是怒火。 殷云城被吓到,愣了下。但一转眼看到芋圆边上的血次呼啦的人,嘴张的更大,哭得也更大声了。 殷云杰作势要堵住他的嘴,周姨娘吓得自己先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 “二少爷你要做什么?!”她总算是缓了过来。 心里又惊又俱,但硬着头皮质问的时候,神色显得一点也不虚。 殷云杰踢了一脚地上的丫鬟,“这个丫鬟你兴许不认识,但你院子里总有人认识。” “等本公子都上刑审过一圈,也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你指使人害了晚儿!” “二少爷在胡说什么!苏听晚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认自然是不能认的。 殷云杰早就猜到,从他小时候,就惯会在父亲面前装相的姨娘,怎么会痛痛快快承认。 “打过不就知道了?!” 就在他闯进房间的时候,带来的家丁已经将小院的丫鬟都拘了起来,现下就压在长凳上。 他冷冰冰转身,“打!” 院子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喊。 他顺势将屋地上血次呼啦的丫鬟扔到她们眼前,“不招,就是这个下场。” 给苏听晚脚底下倒油的丫鬟收了周姨娘院子里送的五十两白银。 但是天太黑,并没见到对方的样貌。 为何知道是周姨娘院子里的? 因为全府上下,只有周姨娘院子里有桂花。晚上的那个丫鬟,身上有桂花的味道。 大概是人为财死,那个倒油的丫鬟本打算拿了银子,便连夜逃跑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哀嚎声此起彼伏。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熬不住了。 “是奴婢,奴婢什么都招!” 周姨娘抱着殷云城的身子一晃。 殷云杰咧嘴一笑,回头看了周姨娘一眼,得意的神色写满了‘你完蛋了’。 那个要招的丫鬟被从长凳上拽下来。 人是站不住跪不住了,歪歪斜斜的瘫在地上,手撑着地面。 “是周姨娘,周姨娘让奴婢去使了银子,要给苏小姐一些教训,苏小姐和四少爷起了冲突,还打了四少爷,周姨娘记恨在心……” 这一番话下来,殷云城阴鹜着脸,“周姨娘还有什么话说?” 之后到父亲的面前,他也要将狐媚周姨娘踩得死死的。 “污蔑,都是污蔑!”周姨娘嘴唇颤抖,自是不认。 “好,那就去随我去见父亲!” 殷云杰上前就要去拽周姨娘。他流连风月惯了,又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才不顾那些礼数。 这给周姨娘吓坏了。 “你干什么!救命!救命啊!非礼了!” 殷云杰眼睛一瞪,“你当我也老眼昏花了,非礼你?” 说完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冷气,他迟疑地转过身,看到父亲站在那,脸色暗沉的看着自己。 “在闹什么!”殷奎山声如洪钟,眼如牛虻。 院子里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哀嚎声,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简直是不堪入目! “殷云杰!还不松开你的手!” 周姨娘三魂丢了,好不容才清醒过来,猛地抽回手,对着殷奎山哭啼啼的跪了下去。 “老爷,我没有做过害人的事,二少爷不能这么污蔑我……”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被她发挥出了十二分。 殷奎山蹙了蹙眉。 殷云城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开了智,小跑着上前抱住了殷奎山的大腿。 “父亲,二哥他好凶,进来就打人!” 殷奎山没少疼这个小儿子,在没长得这么胖之前,经常将他抱在怀里。这会儿他摸摸手底下的人,沉声看向殷云杰,“混账东西,在外面怎么作都由着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殷云杰从小就知道父亲偏袒周姨娘,让母亲受了不少气。 他本以为自己不在乎父亲怎么看自己,但这会儿为了周姨娘而责骂自己,他脖子梗了起来,拿出那夜不让苏听晚留在相府就自杀的劲儿来。 “周姨娘差点害死晚儿和我的孩子,证据都在父亲脚下,今天不给个公道,我就要告到衙门去,衙门不敢管,我就去告御状!” 这个虎劲儿,给殷奎山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这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这两个丫鬟串通,听了周姨娘的吩咐,把油洒在石头上,才让晚儿跌倒,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幸亏救了过来。”谁救的怎么救的,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反正父亲也会知道。 殷奎山看了眼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奴婢。 周姨娘跪在地上,哭的很好看。 “老爷,这件事真的不是妾,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少爷如此笃定,别是被什么人利用了。” 她的话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