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怡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娇柔的脸白了一白,“殷二小姐,葛欣然说话总是不中听,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又出来装好人? 殷栖落前世已经见识了不少林子怡混淆是非的手段。 在外人前,她永远是娇柔温和的睿王妃,反而是自己,是勾引睿王的妾室。 宠妾灭妻,这名号跟了她很久。 而林子怡处置她的人,害死白萤的时候,手段歹毒,将她所有隐忍下来的恨都发泄在她们身上! “林小姐可真是心善。” 殷栖落忽然笑的见眉不见眼,“林小姐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什么?”林子怡疑惑。 “披着羊皮的狼。”殷栖落笑的好看,也很冷,“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你这套招数,还是留给别人去用吧。” 眼看着林子怡眼圈红了,似是要委屈的哭出来,她靠近她的耳边,“喜欢睿王是吗?给我惹急了,我就让你看看,你还能不能如愿以偿嫁给他。” 林子怡的眼泪像是顷刻间憋了回去,一种压制的阴寒从她红了的眼圈里涌现。 “你和子怡说了什么?”葛欣然上前,似是又要动手,“你是不是威胁她了?” 殷栖落没有否认。 她叫过云雾来扶着自己,“我可是小庶女,从小就生的皮实,林子怡这种娇滴滴的小姐,你们可要好好将她捧在手心里,千万别怕她哪天变成食人花,咬你你们一口。” 说完,让云雾搀着自己准备离开,刚刚摔那一下,这会儿才察觉扭了脚脖。 “你不准走,婉容丢的玉簪,赶紧交出来!” 葛欣然显然要无理取闹。 婉容,是顾太尉家的小女儿,顾婉容。长得甜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乖狗狗。 有人给撑腰,她便做出同仇敌忾的样子来。 “我母亲留给我的玉簪,我很珍视的,求求你还给我。” 殷栖落简直没有这么无语过,她拿了?怎么就让她交出来? 她话都懒得说,推开拦着自己的人就往前走。云雾赶紧扶着,回头看了一眼。 “你……你站住……” 葛欣然在身后半天没骂出什么来。 轻微落地的声音传来,殷栖落回头,看到直挺挺躺在地上的葛欣然,和乱作一团的贵女们。 “葛小姐!” “欣然,你醒醒啊!” 殷栖落蹙眉,转过身看着,葛欣然的脸色逐渐青白发紫。 “你不是会医术吗?快点来救救欣然啊!”顾婉容被吓坏了,一张圆脸上挂着泪珠。 她凭什么救?凭葛欣然说话难听? 冷眼旁观,就算她不出手,葛欣然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 林子怡一脸忧色,不动声色的煽风点火,“葛欣然的话虽然得罪人,但也罪不至死,还请殷二小姐看看她吧。” 说得好像不看,就是殷栖落害死的一般。 “你这个人有没有善心,就看着欣然这么难受躺在这都无动于衷?” “就你也配做思老的弟子,一点医德都没有?!” “你这就是草菅人命!欣然就是被你害死的!” 殷栖落掏掏耳朵,现在的贵女们都是这么不长脑子的吗? 她冷笑一声,“你们不是好姐妹吗?难道不知道葛欣然这是旧疾,发作的时候就会昏倒。” 随后看向林子怡,她还真是转眼就忘自己的警告。 “林小姐口舌如莲花,小女是真心佩服,只是不知道这副好口才,能不能替你寻到好姻缘。” 前世,林家的确给了秦沧冥很大的助力。但同时,也给秦沧冥带来不少的的麻烦。 因为林子怡有一个专门捅娄子的大哥。险些牵连了秦沧冥,让瀛皇将他手中实权收回。 或许,她也可以拆了这桩婚。 “小姐,走吗?” 一直未言语的云雾上前搀扶。 “走吧,无趣。”殷栖落打了个哈欠,懒得再看林子怡一眼。 前院春日宴已经筹备妥当,热闹非常。 大多已经落座,殷栖落一身狼狈的出现,一眼被柳千惠看到,叫到了自己跟前。 “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样?”责备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 殷栖落见周围都是高官夫人,诺诺道,“不小心摔倒了。” 这个时候,府里的掌事道,“府中有单独筹备一些女眷的衣裳,以备不时之需,不如殷二小姐去换一件?” 柳千惠叹了口气,“你啊,就是不让人省心。有劳管事了!” 做足了一家慈母的样子,柳千惠嘴角翘起,看着殷栖落跟着府中侍女离去。 殷栖落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侍女让她进去换衣裳,自己在外面守着。 换了一半,听到有人来找,“公主的玛瑙坠不见了,整个院子都乱了,你也快来帮忙吧。” 那侍女一着急,忘了屋子里的殷栖落,直接跟人跑了。 殷栖落自己换完衣裳,本打算离开的。 刚推门出去走了几步,便看到一道身影。 虽然穿着不大显眼,但也掩盖不住她的雍容华贵。那是一种养在深宫中,锦衣玉食堆起来的贵气。 长公主? 刚刚那个婢女说什么来着,长公主的玛瑙坠丢了。 殷栖落发现过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已经跟了上去,一瘸一拐的,在后边的屋前停下。 长公主进了那间屋子。 屋外有棵大槐树,树荫茂盛,遮挡住了房前的光。 她在阴影里,听到里面有男人的说话声。 但是声音不大,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忽然有些激动,女声变大了些。 “你若想好好活着,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威胁本公主的人,都得死!” “勋儿是我儿子!你要杀了他的老子?” 男人也激动了起来,“当初你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勾引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 殷栖落捂住嘴,第一次听人墙根,竟然听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