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紧闭,忽然感觉到一双大手有力的托起她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脚底就已经悬空了。 耳边似是一阵风起,树叶哗哗作响,叶子从脸颊划过。 她猛地睁开眼,震惊地发现自己死死拽着秦沧月的衣服,趴在他的怀里。 两人隐身在茂密的槐树上,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不敢动,不能动。 心咚咚作响,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喵……” 一只小野猫很凑巧的从窗户跟蹿出去,从屋子里出来的男人低声骂了句。 长公主从屋子里出来,低声警告了句,“不准你轻举妄动。” 之后便离开了,没多久,那个男人也离开了。 殷栖落缓过神来,想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被秦沧月扳过脸来,低沉的气息打在脸上,“不要命了?” 不知道是不是挨得太近了,挤压了他的胸腔,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格外的撩人。 殷栖落顿时间心猿意马,惊觉两人如此近,近到她贴的他那么紧,柔软撞上硬朗的胸膛。 她忍了一会儿,觉得脸上要滴出血。 在听到男人一声轻笑之后,猛地推开了他。 哗啦啦,槐树上发出一阵枝丫树叶摇摆的摩擦声。 动作幅度太大,殷栖落脚上一痛,往后栽下去。 “啊!”短促地低呼一声,男人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去。 不过这次,没有再挨得那么近,而是顺势璇身从槐树上落了下去。 “殿下怎么会在这?” 殷栖落不想说刚刚听到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要了她的命了。 可有人偏偏就不打算这么放过她,“本王在这才能听到姑母这么大的秘密,而且如果不是本王,你现在应该已经没命了吧。” 殷栖落听着他恢复如常的声音,但还是忍不住回想他刚刚沙哑耐人寻味的音调,忽的脸一红。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她低头道,“那殿下可以将我放下了吗?” 他还打横抱着她,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了些。 秦沧月笑了下,手上一松,让人落在自己身边。 殷栖落瘸着腿,四处看云雾的身影。 她刚刚跟上去,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云雾没有跟着自己。看来还要回去寻云雾。 “刚刚的事烂在肚子里。” 似是提醒,似是警告。 殷栖落一本正经,“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果然,云雾还在换衣裳的地方。她看到自己似乎很惊慌,说刚刚东西落在屋子里,回去找,再出来自己就不见了。 殷栖落没在意。 她让云雾扶着自己回到了宴席上。 到的时候,秦沧月已经落座,周围围着好几个姑娘,不远不近的盯着他,又不敢上去搭话。 而另一边,睿王独自饮酒,林子怡就在偷偷的一眼一眼的瞧他。 若是旁的男的,早就给她那清纯的眼神勾去了。 柳千惠看到她回来,只是淡淡瞥了眼,收起厌恶之色,装作没看到,也没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 殷栖落找了一圈,才看到在青禾郡主边上的殷锡兰。 她正笑着,眉梢上都是喜色,不知道与边上的贵女说了句什么,一圈人都笑了起来。 青禾郡主忽然起身,步子随时视线而动,清贵的面容上满上欣然之色,跑到了莫修然身边。 正巧遇到长公主銮驾,她紧张的挡在莫修然身前。 长公主面色不愉,但看了二人一眼也没说什么。 底下的嬷嬷说了句什么,青禾郡主脸色一紧,不舍的看了眼莫修然,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长公主到,所有人都起身行礼。 “都坐吧,春日宴都要变成了夏日宴,大家玩儿的尽兴就好。” 容容华贵之姿,却是平易近人,脸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正是女人风韵十足的年纪。 殷栖落坐下后,视线忍不住又落在秦沧月身上,他边上的贵女们已经散去,清净下来之后,人显得几分慵懒,且有姿色更浓。 翊王殿下,是好看的。 忽然察觉睿王的视线,她赶紧收回了目光。 哎……这该死的宴席。 “月儿,听说你从太子拿得了本琴谱,习得如何了?”长公主忽然叫了秦沧月。 “还不是很成熟,简大家留下的著作,侄儿还要好好研究一下。” “那便弹一曲拿手的吧,好久没有听你弹奏了,饱饱耳福。” 秦沧月不再推辞,侍女将古琴奉上。 高山仰止,清净流音。琴弦拨动之时,恍若进入一种秘境。伴随着心弦,每个人都如坠梦幻。 在绵柔之时,殷栖落仿若在娘亲去世前那般自在,温暖。激荡之后,她卷入诡谲之中,手染鲜血,攀爬向上。 琴声戛然而止,听众久久还沉浸其中。 “不错!”长公主率先鼓掌,“你这造诣,若不是皇子,早就已经成了名家了。” 秦沧月笑着谦逊道,“我比简大家他们还差得远呢,只是平日喜好,小玩而已。” 一曲过后,不知又有多少芳心暗许。 就连殷栖落都忍不住回味,秦沧月刚刚弹奏之时,身上似笼罩光辉一般,出尘清贵,说不出的魅力都聚集在他身上。 春日宴散了。 殷栖落不得不和柳千惠、殷锡兰一同回府。 在拜别各府夫人之后,两人待她的脸色徒然一变,果真是母女。 云雾扶着殷栖落上了马车。 殷锡兰一眼瞥见殷栖落瘸了的那只脚,目色微微动了下。 春日宴过后,日子平静无波的过了两日。 殷栖落再去思宅,发现师父和大师兄回来了。 师父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进来吧,检查一下你最近功课有没有偷懒。” 殷栖落不敢耽搁,跟着师父进了房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这道门,和想象中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