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月微微蹙眉,总觉眼前的人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这让他有些许的不快。 “要小心宣王殿下。”殷栖落会回过神,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不对劲来。 她忽然想到前世,宣王为了阻拦逐渐得势的秦沧冥,屡次陷害,还差点要害了秦沧冥性命。 这一世,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起程之前,宣王在秦沧月离开之后,走到殷栖落身边。 他身上好像自带着阴鹜之气,他走过来,头顶的一大片乌云也飘了过来,晴朗的天气瞬间黑压压。 “封擎的确是配不上殷姑娘,若是此番回城,本王想办法取消了你们的婚事……” 他尾音轻佻,凑近殷栖落耳旁。 “殷姑娘可不可以考虑做本王的妾?” 殷栖落蹙眉冷脸往后撤了一步,“宣王殿下自重。” 她真不知道脸长得还算端正的宣王,怎么就这么变态,甚至是难缠。 “伤了殿下是小女的过错,但若不是殿下将我逼得慌不择路,也不会对殿下无礼。” 她见宣王又逼近,沉声道,“小女是相府庶女不假,可相府的庶女到底也和别人家不同,宣王殿下不要太过分了。” 秦沧海似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忍不住朗声大笑。 “殷姑娘真是可爱,本王越来越喜欢。” “这可不是开玩笑,本王的府里,就缺你这么个有趣的小东西。” 殷栖落头皮发麻,这人,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不过好在,四周都是人,他除了言语轻佻,也不敢真的对她做什么。 宣王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殷栖落上马车的时候,看到秦沧月在看着她。 最近似乎总能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发现的一瞬,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填满,有时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让她迅速地从这种怪异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回都城的途中,队伍被人拦了下来。 确切地说,是被横在路中间晕倒的女子拦了下来。 宣王看着地上倒的女子,直接让人一壶凉水浇下去。 陈子箬头湿哒哒地从地上起来,画面十分好笑。 “殿下,求您让我送父亲进都城吧。” 秦沧海呻眉,打量问道,“你是陈州牧的女儿?” “是,殿下,父亲年纪大了,我担心他路上吃不消,请殿下成全。” 秦沧海看着她容貌上乘,娇滴滴的花一样,眸色转变了下,“好啊,那便随着一同上路吧。” 随后,还特意安排到了殷栖落的马车上。 “陈州牧的女儿一片孝心,殷姑娘路上照顾一下。” 殷栖落原本秉着看戏的态度,忽然差使落在了自己头上,讪讪笑了下,朝陈子箬点了下头。 姑娘好看是好看,就是心机都摆在了脸上。 跟上来哪里是为了陈州牧,分明是想在两个王爷身上,谋得一份自己后半生的出路。 “殷姐姐,你在看什么书?” 陈子箬娇滴滴地问她。 殷栖落掀了掀眼皮,“你多大?” “十七。”陈子箬不好意思道。 “我十六,陈姐姐。”她笑着回了句。 陈子箬脸红起来,诺诺道,“我知道了。” 殷栖落懒得应对她,医书捧在手里,头也不抬,时不时将千山采来的野生樱桃放到嘴里一颗。 这一路上也不算无聊。 尤其是队伍歇息的时候,总能看到陈子箬在秦沧月和宣王之间来回,像是只蝴蝶翩然起舞的样子。 终于十多日之后,到了都城之外。 殷栖落被安然送到了相府,陈子箬被宣王的人带走了。 秦沧月和宣王一同入宫复命。 出门将近两个月,殷栖落看着相府门楣,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走进府中,有下人热情招呼,“二小姐回来了!” “见过二小姐……” 一路上,她发觉府中下人对自己的态度都不同了。 西小院。 白萤蹲在菜园子前,似乎对菜的涨势不是十分满意,鼓捣了很久。 殷栖落故意发出声响,那丫头才慢半拍地转过身。 “小姐!”她惊喜的眼里有了光,直接扑到殷栖落身上,热情的来了个拥抱。 “小姐终于回来了!” 殷栖落拍了拍她的后背,两人分开之后,问道,“你怎么没在思宅?” “回来给小少爷取几件衣服。” “衡儿怎么样?” 白萤仔细想了想,该怎么说呢? “如鱼得水,乐不思蜀。” 她好不容易记下思宅弟子对小少爷的玩笑话,现在派上了用场。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小少爷这么开心,比在西小院开心多了。”而且小少爷看起来和两个月前已经有了不同,像个小大人,甚至有了青瓷先生身上的些许气质。 殷栖落将从雾隐山带回的名贵药材放下,然后带上了驸马需要的那一味,带着白萤出了府。 她不知道,自己出府又惹得柳千惠不快。 柳千惠想叫她去敲打,结果晚了一步,人都已经走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个府中还有她敬重的人,走了那么久,回来都不给我这个主母请安?” 屋子里的下人战战兢兢。 她们都听闻二小姐立了功,在朝堂上,圣上都大加赞许,现在都城,无人不知殷家二小姐。 就连大小姐的风头也全被比下去了。 若不是庶出的身份,二小姐在殷家的地位,还会更高一截。 所以她们丝毫不敢言语,怕激怒了夫人。 此时的殷栖落已经到了思宅。 直接去寻殷衡,但见青瓷在给他授课,还是忍住了没去打扰。 殷衡认真的小脸一本正经,才两个月,他身上有了不小的变化,粉雕玉琢的精致五官,开始透露出贵气,那是书里养出来的。 她真心觉得,自己能做思老的弟子,是老天对她的恩赐。 而此时的殷衡,在殷栖落的眼中也越发的和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