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不管他对别人是不是有危险的人,但对她,前世是她的恩人,让她知道了娘亲死于非命。这一世,她要报恩,还要从他口中知道,娘亲的秘密。 “时间不早了小姐。”梦鱼提醒道。 殷栖落微微蹙眉,可屋子里的人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奴婢先送您回去,然后再来这里照顾他。”梦鱼说道。 沉吟了下,好像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回到相府之后,梦鱼就悄悄地又回到了宅院,殷栖落嘱咐,人醒了之后,就让梦鱼将她的身份告诉那个男人,让他务必等自己过去。 这天夜里,殷奎山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忽然一阵风吹打开了窗户,烛火晃动了几下。他起身去关,手在碰到窗扇的时候,头皮瞬间炸开的感觉。 窗外,飘过了一道素衣身影。他揉了揉眼睛,那道身影又从眼前飘了一遍。 “来人!” 他大喊一声,原本应该在门外的护卫却没有回应。 那道素衣身影忽然就在眼前咫尺之内出现,一张惨白的脸,骤然放大在眼前。 殷奎山眼珠突起,吓得连连后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可那道影子却顺着窗户飘了进来,双眼流出血红色,“还我的命!” 烛火被一阵妖风吹灭了,屋子里瞬间黑了下来,只看到一道惨白的身影。 殷奎山吓得双股战战,哆嗦着声音,“不是我……不是……” “还我命来……” 那道影子越靠越近。 殷奎山惊惧之下,神思慌乱,“是我收留了你!是我给了你安身之所!死是你自己选的,不怪我!” “你说什么?”白衣女子声音凄惨无比,“有谁会甘愿去死呢?还不是受了你的要挟?” 殷奎山忽然从墙上摸出一把剑来,双手抖动得厉害,半晌才把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 “你自己选的!这么多年我帮你养着两个野种,你还想怎么样?!” “那是你觉得他们对你还有利用价值!”白衣女子声音惨厉。 殷奎山胡乱挥舞着剑,疯狂地笑了起来,“云溪!你知道我对你从来不是利用,要说对不起,也是你对不起我!” “所以你就利用柳千惠,对我下毒!用我的孩子威胁我,要我死!” “是!”殷奎山几乎癫狂,他的剑锋利无比,劈在哪里,哪里就轰然倒塌。但他丝毫没打算停下来,“背叛我的人,都得死!是你先利用我!如果不是知道了殷衡不是我的种,我还整日当你是个宝贝!苍天有眼,让我发现了那个秘密!” “什么秘密?”白衣女子急切问道。 “父亲……父亲您在里面吗?”书房外忽然传来殷云浩焦急的喊声。 殷奎山忽然身体一软,倒了下去,手中的剑当啷落在地上。 殷云浩看到门口倒着的护卫,又听到里面的声响,推门冲了进来。 当点着了烛火,看到眼前景象之后,惊得眼睛睁大。 “父亲!”他上前想要叫醒殷奎山。 书房里凌乱不堪,被剑砍碎的书架倒在地上,书籍落了满地。名贵瓷器,书画,也都破烂一样躺在地上。 父亲脸色青白地昏倒在地。 一切都是他不曾想过会发生的场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小院。 殷栖落卸下了一身行头,脸色阴沉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原本就有几分和娘亲相似,加上易容,殷奎山这几日一直被下了致幻的毒药,刺激之下,会因恐惧产生幻觉。 所以,刚刚在恐惧之下,殷奎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他害死了娘,他还知道她和衡儿都不是他的孩子。却一直将他们留在相府! 殷衡的毒,也是他通过柳千惠下的。 先不说柳千惠是被利用,知不知道更深的内情,殷奎山都是罪魁祸首! “小姐,奴婢已经查到了能做梅花牌子的地方。” 阿昭在边上说道,刚刚为了配合,她一直在隐藏在暗处。 将那些秘密也都听到了。 “明日就去。” 殷栖落沉着声音道。 也许能查到衡儿的身世。 不过在那之前,还要先去宅子去看一下救下的神秘人。 翌日。 相府风平浪静,似乎无人知道殷奎山昨夜的失态。不过殷云浩帮着告了病假,殷奎山没去上朝。 殷栖落坐上马车,冷笑着落下帘子。 现在,她对相府更是一点眷恋都没有了。 去宅院之前,特地看了身后有没有尾巴。或许柳千惠忙着伺候殷奎山,没空叫人盯着她,身后倒是一片清净。 可她没想到,在宅子外。见到了一个她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秦沧月一身玄色锦衣,和千山似是刚到,在门口站着。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皆有意外之色。 “殿下怎么……” “你怎么……” 两人同时开口。 殷栖落蹙眉,既然都没避着梦鱼,对他也没有瞒着的必要,“这是我刚买下的一处宅院。” 迟疑了下,继而问道,“殿下来这里查案?” 秦沧月往院子里打量了一眼,脸色凝重的看向殷栖落。 “你救了一个重伤的男人?” 殷栖落心头咯噔了下,看来她猜对了。那个神秘人牵扯到了什么案子里? 她咬唇不语,秦沧月便确定了。 “你怎么什么人都救,知不知道那人有多危险?” 殷栖落骤然抬头,看到男人脸色温怒,似是担心她更多一些。而她转瞬将关注放在他的那句话上。 “殿下知道他的身份?” 秦沧月叹了口气,他一度以为她聪敏冷静,这一次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先见到人再说吧。” 说完,千山已经推开了门。 殷栖落忐忑的走在前面,试探问道,“殿下想要将人带走?” “人是你们伤的?” “是在查关于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