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锡兰的脸色极为难看! “你胡说什么?” 殷栖落露出垂着泪珠的眼睛,哀怨道,“长姐一直不喜欢我,不喜我长得好看,不喜我做了思老弟子抢了你进入惠风书院的风头,也不喜我在相府身份日渐抬高而你的丑闻却都城尽知……“ 殷锡兰摁着桌案,几乎马上就要愤怒起身。 “殷栖落!你敢污蔑本妃!” 什么姐妹情深,在这一句恨不得剥了眼前人的怒吼中溃散。 殷栖落却还在掉泪珠,“我从小到大都吃不饱穿不暖,如今得到的,我倍感珍惜,从不敢得罪长姐。可长姐,却还是伙同外人给我下药。” “幸亏,我精通医术,能将迷药解了,不然……” 她凄凄切切,似是为了稳住身子,抓了秦苍月的衣袖,我见犹怜道,“不然,我就真的要嫁给封小郡王了……封小郡王他婚前能羞辱我,嫁入侯府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 “姐姐是想将我往火坑里推啊……” 哭诉着,一头扑进秦沧月怀里,颤抖地样子十分让人心疼。 秦沧月眼角跳了下,原来还有这种能屈能伸的软回击。 殷锡兰嘴角都在颤抖,差一点掀桌而起,一只手掌摁住了她,转眼看到太子警告的目光。 她眸中含着凛冽,转向殷栖落冷声到道,“殷栖落,你可知污蔑太子妃是何罪?” 殷栖落还在秦沧月胸口低声抽泣。 “若是太子妃想要证据,本王也能摆上台面来让大家看清楚。而且在场不就有一个证人吗?” 秦沧月笑容发冷,看向封擎。 封擎极为没出息的颤抖了下。他真的是鬼迷心窍才会来这,秦沧月这个闲散王爷,绝对不是表面这么和善。而殷栖落那个小贱人!竟然如此心机歹毒! “我……本郡王……”他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秦沧轵温和脸色沉了沉,开口道,“本宫看,大概是姐妹二人之间有误会,不必动这么干戈。” “五皇弟你说是不是?” 和稀泥? 秦沧月笑了下,反正他也不是非要一个什么结果。今日,殷锡兰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兄说的是。”说罢,安抚着殷栖落坐了下去。 这时秦沧海冷嘲着看过去,阴沉的视线在二人脸上打了个转。 一个宫人出现,在秦沧轵耳边低语几句,方才还在做好人的他,忽然面色沉冷下来。 愤怒的看了一眼殷锡兰。 殷锡兰正被气得浑身颤抖,恶狠狠地盯着殷栖落,完全忘记了作为太子妃该有的高贵典雅。 她手掌摁在桌上的坚果壳上,刺痛感让她眸子里的光越发凛冽。 底下的贵女公子们都不敢抬头去看。 气氛忽然就降到了冰点。 宣王妃丹凤眼扫了一圈,随后开口缓和道,“本妃从属地让人快马加鞭运回的香瓜,各位可尝过了?味道甘甜,比都城的要好吃很多。” 她招呼着,气氛添了几分尴尬的热闹。 殷锡兰脑中已经想了数十种让殷栖落惨死的法子,心情终于平复了不少,回过视线,就感觉到身边人愤怒的盯着自己。 “殿下怎么了?” 秦沧轵猛地起身,声音冷然,“本宫身体不适,先走一步了。” 座下,秦沧海了然冷笑。 “殿下……”殷锡兰站起身,拽了下明黄的衣袖。 “放开!” 秦沧轵忽然用力甩开,用力过猛直接将殷锡兰甩了出去,殷锡兰脚底踩空,台阶上没站稳,直接摔了四五个石阶,倒在地上。 “太子妃!” 惊觉变故,侍女匆忙去扶。 殷锡兰身上忽然剧痛,很难撑起身子起来。 秦沧轵一脸冷然之色,心中一股怒气沉着,还在装!相府真是一家子戏精上身! 底下坐着的众人半晌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一脸震惊地站起身。 忽然有人颤颤巍巍道,“血……流血了……” 这才让众人发现,殷锡兰那身流黄色纱裙渗出了血色,是从身体里流出来的。 殷栖落也看到了,看样子,像是小产。 此前并未听说殷锡兰有孕。 秦沧轵皱着眉,流什么血?同时皱着眉往殷锡兰的身上看去,这一看,惊的他慌了下。 “怎么回事!” 他蹲下身子,抓住殷锡兰的肩膀,“什么时候的事?” 从大婚起就没有同房过,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可是他的? 秦沧轵眼中的怀疑刺激到了殷锡兰,她疼的浑身疼的颤抖,咬牙低声道,“殿下觉得是什么时候?” “殿下和我暗中苟且有多少次?” 名门贵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廉耻这些东西,早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秦沧轵眼底幽暗,沉了声音道,“来人,立刻带太子妃回宫!”孩子是不是他的,查过就知道了。 殷锡兰心中发冷,他是真的对自己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甚至对这个孩子都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这个时候赶回宫,必定要将孩子流掉了。 “不!回宫就来不及了……请殿下为我在城中找大夫……”她抓住秦沧轵的衣袖,想要抓住他最后一丝怜惜。 秦沧轵低垂着眼,冰冷的眼神下,将袖子一点点抽出。 这个时候,秦沧海忽然道,“殷二小姐不就是思老弟子,医术高超,还去请什么别的大夫?” 众人都在慌乱之中,听到这话,似是神思忽然被打通了一脉,是啊,看来姐妹不和是真的,太子妃最初想要装作姐妹情深是假的。 殷栖落从一开始就很纠结,目光落在殷锡兰身上。 “不!不用她!”殷锡兰眼中有恨,语气坚定防备。 好像孩子是她害的一般。 殷栖落看着,不由冷笑了下。 “既然长姐不需要,便等着大夫来吧。” 一直未开口的宣王妃忽然走过来,“本妃听说,殷小姐救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