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落走到秦沧月不远处,转弯的地方听到他正和千山说,“这次去柳州需要一个月,王府里一定要戒备森严,保护好王妃。” “是,属下会好好安排的。” 殷栖落脚步顿了下,秦沧月要去柳州,还要去这么久? 她依稀记得,柳州应该是在这一年出了件大事,好像那时也是秦苍月处理妥当的。 只不过瀛皇对他一直不重视,也没有论功行赏。 好在,她记得这一行是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她有身孕的事情,她打算暂时不告诉他了,省的他担心,在外办事的时候分心。 想罢之后,她慢了秦沧月一步回到寝殿。 进入温暖的室内,看到男人正在暖炉边上烤手,眉宇间安静,像是一副画卷。 她靠近之后微笑着坐下,“殿下在想什么?” 秦沧月将女人揽坐在自己膝上。 “过几日我有事要离开都城一段时日,在想分别这么久,你会不会想我。” 殷栖落假装不知,“殿下要去哪里?” “柳州,父皇派我去办一些事情。”秦沧月道。 “我不能跟着一起去吗?”殷栖落心里是想要跟着的,但她知道秦沧月没考虑到这里,大概是不想她跟着辛苦,也怕途中再遇到什么危险。 果然秦沧月道,“这次你不能跟着一起,我们需要快马加鞭,你的身体受不了。” 之前南下,因为跟着行军队伍,速度还没有那么快。这一次,他们一行二十人,每日都要近百里。 “你在府中等着本王,若是无趣也可以去思宅住一段时日。” 殷栖落笑了下,道,“殿下就不用担心我了,这次出行,我祝殿下马到成功。” 秦沧月在殷栖落的鼻尖上刮了下,“都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事,就祝我马到成功了?” “那是,殿下出手,必定成功。” 两人腻歪在一起,屋子里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在秦沧月出行之前的这几日,先是宣王的事情判了,流放封地,永不可入都城。 再就是相府抄家。成年男子和成年女子流放边外,未及笄,及冠的赦免,年过六旬的赦免。 殷栖落一颗心放下来,祖母没事太好了。 因为现在还未开春,等到春天一到,便送殷奎山等人上路。 这次相府的事情中,险险逃脱的除了祖母,就是殷穗禾殷云牧和殷云城。 殷衡有她和思老护着,从一开始就没有被算在相府之内。 判决下来之后,殷穗禾等人就被从牢里放了出来。 殷栖落得知消息之后,便早早的到那去等着。 等看到祖母之后,她的眼睛立刻就酸了。 祖母看着消瘦了许多,脸上也不如之前那样光泽,皱纹比之前多了许多,尤其是那双眼睛变得浑浊,再不像是一眼便似是能洞察人心的样子了。 殷栖落心疼的上前抱住祖母,“让祖母受苦了。” 殷老夫人双手拍拍殷栖落的背,目光终于聚集了一些,“无碍,都过去了。” 其实殷老夫人此时心如死灰,她也想跟着殷家去了,可是看了自己身边的几个小的…… 殷穗禾眼睛哭肿了,泪眼巴巴的看着殷栖落,眼睛里满是惶恐。 她之前的灵动都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有对于未知的恐惧。 再看殷云牧,倔强少年也被磨没了棱角,低垂着双眼,肩膀耷拉着,像是矮人一头似的。 再看那个小恶魔殷云城,整个瘦了一圈,不知道是被水打的,脸上还留着红巴掌,此时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先上马车再说。” 殷栖落扶着祖母走在了前面。 王府的马车很大,一行人坐在里面还余下很多空间。 一直低着头的殷云牧忽然开口,“夫人说相府的今日都是你造成的……” 殷栖落诧异的看到少年眼底的怒,她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老夫人狠狠在殷云牧背上拍了一巴掌,“那都是你那个混涨爹一手造成的!” “小小年纪,不要学那些不辨是非之人,从今日开始,你们都要学会怎么用心看,而不是用那双瞎了的眼睛。” 殷云牧被骂的脸上通红,愣是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之后一路上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了王府门外,侍卫上前,帮着将人迎下,殷栖落带着他们进了府邸。 一路上,府中的下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殷穗禾生来敏感,她发现之后,头恨不得低到地上。相府虽然不比王府,但好歹是她的家,而现在,有种即将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止她有,殷云牧也有。甚至连殷老夫人,浑身都觉得不自在。相府被查抄,她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也被收回去了,现在就是个普通的老太太了。 “祖母,我带你们去一处安静些的院子,里面四间房,正好够你们暂时居住的。” 殷栖落道,她不想祖母他们住的太远,虽然还有几处院子,但在这个时候,一家人在一起才能相互安慰。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您直接和我说就是。” 她和祖母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 殊不知,这个态度更让殷老夫人心里难受。 不过殷栖落没有察觉。 将人都安顿好了,又指派了五个丫鬟留在这里伺候,然后自己去帮着祖母她们筹备其他日后需要用的东西,晚上的时候,再来为他们接风洗尘。 她临走前,祖母忽然叫住她说了句‘不用麻烦了’,让她心里堵了好久,就算以前在相府的时候,祖母也从未对她如此生疏过。 在筹备东西的功夫,白萤问道,“小姐是不是担心老夫人?” 殷栖落点头,“祖母年纪大了,殷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生怕祖母抗不过去……现在大概是为了几个小辈算是扛过来了,可是祖母对我的态度,比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