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的话让紫鸢面色大变。 紫鸢猛地要扑打上前,被梦鱼一脚给踹了回去。 “王妃面前,休得放肆!” 紫鸢被踹倒在地,还不忘大声喊道,“我是殿下派人接回来的,你们敢这么对我!” “殿下会来一定饶不了你!” 梦鱼再也忍不住,冷着一张脸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这种人在名伶院,真是对翊王府的侮辱。还敢口口声声提殿下,今日就算王妃在这杀了你,殿下回来也不会说半个字,管你是使了什么手段回来,对殿下还有什么用!” 白萤听着梦鱼的怒骂,都觉得胸口里舒畅了,刚刚那一脚,她都恨不得是自己踹上去的。 紫鸢平日在众人面前趾高气昂,好像高人一等的样子,现在被骂成这样,脸灰突突的,一时又‘紫气东来’一般,变幻得十分快。 她抖着唇,你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殷栖落瞥了她一眼,“从今日起紫鸢就关在房中,不准出门半步,直到殿下回来之后发落。” 说完之后,又对名伶院的众人道,“殿下留你们在府中,本妃知道自有殿下的道理,但是王府的规矩森严,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也都在遵守。” “日后谁若是如紫鸢一般,最后的处罚一定不会轻了,还望大家心中有数。” 说完,她看了眼思琴三人,朝他们点了下头,才离开了名伶院。 殷栖落离开之后,紫鸢就被押入了房中,任凭她嘶喊叫骂,也无人理会她半分。 “你们和王妃很熟?” “王妃似乎对你们很亲切。” “王妃实在是太美了,刚刚就像是一朵霜花,冷冰冰的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幸好最后一句是一个女子说出口的,若不然暗卫将这话禀报了秦沧月,不知道他回来之后会不会醋意大发而迁怒。 殷栖落从名伶院离开之后没有回寝殿而是去看了祖母。 白萤这次选的奴婢都是规矩懂事的,院子里已然井然有序,小厨房也搭建起来了,日后院子单独开火,找了个做菜一绝的厨子。 “祖母今日觉得如何?” “你不必日日都往祖母这里跑,做你自己的事去。” 殷栖落笑了下,“如今在翊王府,能有我的什么事做。”提到这,她仔细想了下,的确是无所事事的混了许久了。 之前刚拜师还整日昏天暗地的泡在思宅,现在也很少去了。 “祖母,您若是觉得府中憋闷,孙女也可以带您出去走走。” 她的这个提议还是被殷老夫人给拒绝了。 “我腿脚不利索还出去瞎溜达什么。”殷老夫人开口道,她想到自己近来的遭遇,又想到牢中的子孙,心中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怎么都透不过气。 一把年纪了,大街小巷怕是现在还在谈论着殷家,她出去转,还不够烦心的。 殷栖落也是想让祖母高兴,可不知道怎么,她又感觉到了祖母对自己的疏离。 一时间心里低落。 但转念一想,祖母大概是需要时间。 或许,她可以用别的法子转移祖母的注意。 她赌一把问道,“祖母,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殷老夫人听到之后,神色蓦然顿住,似是缓慢地陷入回忆当中。 过了许久许久,才以一种殷栖落没听过的,十分低哑的声音说道,“奉年从小就是个乖巧聪敏的孩子。他学东西比别人快,待人接物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对人从不设防,但也能分辨出好人坏人。奉年从小最喜欢最信任的人,就是他的弟弟……” 老夫人说着,停顿了下来,眼中是浓浓的悲哀。 “你祖父一直说奉年像他,将来必成大气。奉年也是争气,小小年纪就取得了功名。” “后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背着简单的行囊游历去了。” 殷栖落听着,后来的事情她大概也都能猜到。遇到母亲之后,父亲便同母亲一起游历,最后还想着带母亲回去见祖母。 却没想到,最后会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弟弟所害。 她的拳心逐渐松开,好在,殷奎山已经为他的所为,即将付出代价。 只要流放出了都城,山高路远,他休想活着到发配的地方。 但毕竟是祖母的亲生儿子,殷栖落并不打算将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告诉祖母。 殷老夫人忽然抬眼,看着眼前的孙女,“其实自从知道了你的身份,祖母就发现你有些地方像奉年,比如聪慧善良。又有些地方不像,比如你有自己的主意和判断,你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的了你。” 当初她没拦着这个孙女对相府出手,也是这个原因。 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结局都不会改变。 殷栖落心里一沉,没想到祖母已经将她看透。那祖母大概也知道,自己是万万不会轻易放过殷奎山的。 但是祖母却没有说半个字。 心中不知道为何,再次感觉愧疚起来。 直到从祖母那里离开,她的心都沉着。 忽然感觉到腹中不适,她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肚子已经有了小生命的到来,不能再忧思忧虑。 她赶紧调整了情绪。 车到山前必有路,将来的事,发生了之后再说。 回到寝殿,她没想到会看到秦沧月的留书。 是她在书案上看到的,他的字迹清隽又带着张狂,像是他外表和骨子里的结合一般。 信上的话写的肉麻,但她很受用。 顿时一扫之前阴郁的情绪。 她将信收好,贴着枕头下放着,这样就好似他还陪在自己身边。 想了下,又不由的怪男人狡诈,这分明是让她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时常想着他。 外面忽然传来动静,“小姐,有人来传话,说殷奎山在牢中想见小姐一面。” 白萤十分不想传这话的。 殷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