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狼知道他们是人。
万幸,有人知道他们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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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腿疼了。”司南背着青年来到古树的枝干上,脑海中还回想着刚从树根下出来时青年那越发苍白的脸色,各种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最后只憋出这一句。
低沉的声音几乎融入夜色,还很小声。
宁枫靠在他肩头才隐约听见一点。
司南看不到宁枫的模样,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又干涉过了头了,速度快且稳的又爬上一根藤梯,没话找话一样清了清嗓子,“为什么非要去看一眼,反正都是方辰传话。”
“不看怎么能确定是否值得救。”宁枫闭眼休息,轻飘飘的话语几乎是贴着男人的耳廓说出。
鼻息间又闻到了那种浅淡馥郁的气息,他知道了来源,也就没睁眼瞧,只是凑过去轻嗅。
司南眸光闪动着,耳廓泛红,心却急速下沉,“你似乎,总是这么帮助别人。”
“我哪里帮了?”宁枫依旧闭眼回道。
“……又想让白虎留下来了吗。”司南沉默一瞬,转移了话题。
“嗯?”宁枫疑惑,这真是误会他了。
让阿虎带人加入狩猎采集,只是因为二十来人呢,留在这消耗的物资总不能让金子大出血吧,放人走真怕他们死在外面。
“我只是在帮他们适应生活。”
司南不置可否,他觉得在宁枫这种“攻势”下根本没人能抵抗得住,白虎迟早会留下,赶都赶不走那种。
“你觉得我留下他们,是因为我善良?”宁枫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青绿眼瞳中闪过意外之色。
“嗯。”司南答得毫不犹豫,他甚至希望宁枫可以不那么善良,这太危险了,混杂在其中恶意极有可能伤害到他。
宁枫像是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清哑嗓音带着笑意,“你真这么想?”
交谈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宁枫的树屋前,司南没再回答,只是将宁枫由背到抱的送回兽皮毯上,默默整理着屋子,将炭火点得更旺。
沉默已经表达了司南的想法。
宁枫看着男人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直到司南小心翼翼的解开绷带,检查他的腿伤。
“你一直在旁观,竟然只看到了这个。”宁枫有些分不清这大黑狼是真的清澈愚蠢,还是被什么蒙了眼。
“……?”司南疑惑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包扎伤口。
还好没有大事,就是这几天算是白养了,司南还是要继续看着宁枫,不要随意走动。
虽然宁枫真的要走,他根本劝不动。
司南挫败的皱眉。
反
() 观宁枫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平静的扳手指举例:“如果我们进去的时候,有人和金子叫嚣他们没有错,粮仓里的东西都是他们应得的,或者有人说交易的不合理,他们想要更多,更甚者群起去抢粮仓——我描述的或许没有条理,你能理解吗?”()
司南点头,他当然能理解,那种情况就是被救回来的人起了贪念,煽动或利用了其他人造势,想要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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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杀了他们。”宁枫神情淡淡,语气也很平静,眼神却认真的很。
“……!”司南捏着绷带系蝴蝶结的手指微顿,他先是一愣,慢了半拍才确认自己听到什么,猛地抬起头。
宁枫眨了眨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神情变换的男人,很好奇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其实宁枫还隐瞒了最后一部分,他非要自己走着去树根洞穴一趟,不止是看阿虎他们是否值得救,也是在表明他的伤并不严重。
宁枫不会示弱,哪怕只是别人的臆测。
他听过金子和方辰夸赞他强大,善良,温柔,但没人知道他“善良”的前提是有能力解决“善良”所带来的一切意外。
将危险扼杀在源头,这也是保护他人的一种方法。
对于同类,宁枫是真的一视同仁,他会保护同类,并不是单纯的保护某个人。
在他眼中唯一有区别的就是金子、方辰、羽,以及现在这个大黑,因为他投入了情感。
这也是为什么宁枫对同类都很宽容的,有什么无伤大雅的错误他都可以原谅
但是如果宁枫确认了某人是“恶人”,放走他就会威胁到其他良善的同类,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将恶人杀掉。
最初见到大黑狼,宁枫就想过趁黑狼虚弱直接杀了他,后来是因为主观上的原因决定放弃。
这是宁枫主动的选择,自然也做好了解决意外的准备。
司南终于从这冲击力极大的一句话中回过神,他先转头看向了遮挡严实的兽皮帘和石板,然后看向宁枫,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就行在密谋什么一样,“那你,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
宁枫眉头微动:“……?”
司南按耐着极速跳动的心脏,他似乎见到了宁枫更为真实的一面,却一点没觉得幻灭,反而有种莫名的愉悦充盈了身体。
他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耳边轰鸣,耳根隐隐发烫,“人都是会变的,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