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顾锦绣想要抓住李月瑶,抓住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老夫人一个眼神,几个嬷嬷很有眼力见的抓住顾锦绣,不让她动弹。 顾东芝目光复杂的看了看顾锦绣,毕竟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女儿,是他呵护宝贝了十几年的女儿,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有事的。 平阳侯府的世爵到他这一辈就结束了,因此他迫切的需要一场联姻来巩固平阳侯府的地位。 顾锦绣是他精心栽培的棋子,在邯郸城中颇有名望,不少世家公子都倾慕顾锦绣,尤其是和秦国公府世子秦慕枫的婚事…… “让公公见笑了,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顾东芝姿态谦卑,明明心里瞧不起眼前这个阉人,却又不得不伏小做低。 平公公没有拒绝,和顾东芝走到一边。 顾东芝在平公公耳边低语了几句,还偷偷塞了几张银票给了平公公,随后就见平公公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顾清若一眼。 平公公带着验血石离开了,也带走了刘老三一家,却留下了顾锦绣。 戏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司徒宸缓缓站起身,“顾侯爷,令千金已平安送到,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了。” 顾锦绣面色苍白,见秦慕枫也要离开,焦急的追上去,拦住了秦慕枫的去路,“慕枫哥哥……” 秦慕枫素来清冷,过去她虽也觉得秦慕枫对自己有所疏离,但一心想着婚后就好了,但如今……她不安,她没有安全感。 她不是顾家嫡亲的女儿,那么之前定下的婚事,只怕也…… 秦慕枫像是没有看到顾锦绣一般,直接掠过她,告辞了平阳侯顾东芝。 厅堂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老夫人斜眼瞥了一眼顾锦绣,眼神中尽是嫌弃。 “光天化日下,和外男拉拉扯扯,不知廉耻,传出去,别人要笑我侯府不会教女,说到底,山鸡飞上了枝头也当不了凤凰。” 老夫人尖酸刻薄的话,让苏锦绣备受羞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只能双眼一番,装晕过去。 “锦绣,锦绣……你怎么了?”素来和顾锦绣关系要好的二哥顾铭轩急忙接住晕过去的顾锦绣,紧张切急切的呼喊着。 老夫人冷哼一声,便是让人扶着自己走了。 “贱人,若是锦绣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顾铭轩恶狠狠的瞪着顾清若恐吓道,说完便是打横抱起顾锦绣大步离开了。 顾东芝一直安静的当旁观者的顾清若,有些头疼,挥挥手,让人给顾清若去安排院子。 顾清若被安排在偏僻的西厢,这里常年无人住,显得十分萧条,这次也是仓促打扫整理了一下,就算是安排顾清若入住了。 看得出来,整个平阳侯府上下,没有人真正欢迎顾清若这个真千金的回归。 顾清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手指拂过已经被擦得一尘不染的桌面,虽然偏离了前厅,但胜在清幽雅静,没有人打扰,做事方便。 安顿好顾清若入住西厢房后,就再没有人来管过她。 一直到傍晚时分,桂嬷嬷才提着食盒来探望顾清若了。 “大小姐,老夫人让我来瞧瞧你这边缺什么,我给你准备了晚膳。”桂嬷嬷将食盒放下,环视了一眼四周,这屋子实在太简陋了。 “老夫人还是疼爱大小姐的,我来时,老夫人交待了,让我明日带着裁缝来给大小姐做两身新衣裳。” 顾清若瞥了一眼食盒,轻笑一声,“老夫人若真是心疼我这个孙女,就不会把我丢在这破院子不管不问了。” 桂嬷嬷低着头,她见识过顾清若的厉害,小命也在人家手里捏着,这会儿不敢多说,怕说错话招惹了这个活阎王不开心。 顾清若手指随意拨弄了一下梳妆台上的几个木盒子,里面除了两朵绢花和一支银簪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平阳侯府是这么穷酸的吗?拿这种东西打发我?” 桂嬷嬷面色发灰,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平阳侯府也就是外人瞧着风光,在达官显贵圈儿里,早就没落了,靠着祖上留下的那点产业过着,里子其实早就空了,就老夫人屋里好几样首饰,都是假的。” 顾清若捏起那支寒酸的银簪子,戴在了桂嬷嬷的发髻上,想到自己空间里的那些金银珠宝,这平阳侯府比她还穷。 “继续说,我要听有用的。” 桂嬷嬷抬手战战兢兢的摸了一下那支银簪子,又看了一眼顾清若,心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这银簪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但在寻常人家还是很值钱的,顾清若随随便便就赏给了她,只怕出身山野不过是个幌子。 “侯爷明日要带顾锦绣入宫面圣,听他和老夫人谈话的意思,是要保住顾锦绣,侯爷说……顾锦绣自幼在侯府长大,琴棋书画样样俱全,日后作为侯府千金,有机会嫁给皇亲贵胄,但大小姐你出身乡野,只怕……日后还要借着侯府嫡女的名头,嫁个秀才举人就不错了。” 桂嬷嬷越说声音越小,似是怕顾清若生气。 顾清若殷红的嘴唇扬起一抹妖异的弧度,手指拂过红唇,“平阳侯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可惜啊……” 桂嬷嬷不明白顾清若话里的可惜是什么意思,但她有一种预感,顾清若的归来,平阳侯府怕是要掀起风浪了。 “大少爷,不要啦……你别这样……不好啦……” 这时候,一墙之隔外传来女子低吟、欲拒还迎的求饶声,随后就是男子的调戏声:“我就闻闻,香不香,别躲啊……” “隔壁是谁?” 桂嬷嬷小声道:“隔壁是北苑,是大少爷住的院子!” 顾清若挑眉,“平阳侯原配夫人的那个儿子?” 顾清若的这个说辞让桂嬷嬷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