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等太久了,也不见顾清若到前厅,李月瑶已经带着顾锦绣杀到了西厢。 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李妈妈,李月瑶睚眦欲裂,“怎么回事?李妈妈,你在干什么?” 李妈妈一看到李月瑶,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哀嚎着爬到李月瑶腿边,“夫人,我不活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姑娘她要杀了我啊……你看我的脸……都是姑娘打得……” “天哪,李妈妈,你的脸!” 顾锦绣满脸的心疼,连忙上去扶着李妈妈站起来,责备看着顾清若,“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李妈妈?李妈妈可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你纵然心里有气,也不该为难李妈妈。” 顾锦绣这话,一箭双雕,指责顾清若不该动手打李妈妈的同时,也含沙射影的暗示顾清若不把李月瑶放在眼里。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李妈妈是李月瑶跟前的红人,顾清若这么做就是打了李月瑶的脸。 “夫人啊,我只是好心劝姑娘体谅您做母亲的不易,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姑娘却说,她就是要让你不痛快,奴才为你不值啊!” 李月瑶瞪着顾清若的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如果眼神可以变成刀,顾清若大概已经被李月瑶千刀万剐了。 “你这个孽女,我真后悔生了你,当初就该掐死你……” 顾清若对李月瑶的诅咒置若罔闻,毕竟原主的确已经死了,她对李月瑶这个母亲,实在是生不出半点情分。 “我这西厢房如何?”顾清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李月瑶抓狂了。 “这西厢房是你给我安排的吗?平阳侯府的嫡女,就该住在这里?”顾清若反问。 “府中暂时没有多余的院子……”李月瑶一时间被问得哽住了。 “顾锦绣这个曾经的大小姐住在哪里?” 顾锦绣绞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撕碎了顾清若,她住的自然是最好的院落,当初她被当做顾家千金带回来时,李月瑶对她倾尽了所有的宠爱。 李月瑶炸毛了,“你想抢锦绣的院子?你让锦绣住哪里?” “我搬过去,西厢院不就是顾锦绣的了?怎么能叫抢呢?我们不过是各归其位罢了。” “你这个逆女……” “母亲,你不要气坏了身子!”顾锦绣在一旁体贴的宽慰着李月瑶,“妹妹想要,我理当让出来,都是因为我,委屈了妹妹这么些年,都是我的错……” “这怎么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顾清若反问。 顾锦绣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妹妹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吗?我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可为何老天却对我如此不公,让我命中多坎坷……我曾经有父亲和母亲的怜爱,现在却又突然从我身边夺走……” “锦绣,我可怜的锦绣,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带走你,我永远都是你的母亲。” 李月瑶抱着顾锦绣也哭了出来。 顾清若嗤笑一声,“在唱戏吗?” “顾清若,你还有没有人性!”李月瑶怒了。 “呵,人性?冒充我的身份,抢走属于我的一切,在平阳侯府养尊处优了十几年,顾锦绣,你是哪里命运坎坷?你亲娘在你身边伺候你十几年,你会不知道自己是冒牌货?你们享受荣华富贵也就罢了,把我弃之山野,任由我自生自灭,这就是你口中的善良?” “要说人性,你这个做母亲的,我可真是看不透了,放着亲生女儿不要,一心护着一个冒牌货,顾锦绣,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顾锦绣之间发白,心虚的回答。 “顾清若,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恶毒吗?锦绣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你别想害死我的锦绣。” 顾清若对李月瑶这个母亲是彻底没指望了,毁灭吧,平阳侯府这种小垃圾,就该彻底消失。 “夫人!”桂嬷嬷突然过来了。 李月瑶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绪,“桂嬷嬷怎么来了?” “老夫人见各位都不曾出去,派我来瞧瞧,也是怕大小姐初来乍到,有什么不妥当的,特让我来盯着点,以免出了岔子,冲撞了圣上。” 桂嬷嬷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同时也变相的告诉所有人,老夫人是承认了顾清若嫡小姐的身份。 顾锦绣抓着李月瑶的手臂,摇摇头,暗示她这时候不要惹怒了老夫人,又擦了擦泪水,“既如此,我和母亲先出去,让桂嬷嬷伺候妹妹吧。” 桂嬷嬷瞥了一眼李妈妈,红肿的脸明显是被打了,心里也一阵痛快,她平日里就瞧不上李妈妈那鼻孔看人的德行。 活该! 桂嬷嬷打开一个小匣子,“大小姐,这是老夫人让我带来的,第一次入宫,不能太寒酸。” 顾清若瞥了一眼匣子里的珠宝首饰,都是一些普通货色,一脸的嫌弃,最后挑挑拣拣,选了一个简单的银花流苏。 “会不会太素净了?”桂嬷嬷恨不得把匣子里的首饰都给顾清若戴上。 顾清若对镜点妆,轻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讥讽:“不素净点,怎么能惹得上头那位对我心生怜悯呢?。” 桂嬷嬷一阵恶寒,总觉得顾清若又要搞事情了。 平阳侯顾东芝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就在前厅等着顾清若,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出来?没规矩!” “父亲,稍安勿躁,妹妹初来乍到,或许还不熟悉府里的规矩,慢慢来就好。” 顾锦绣的善解人意让顾东芝宽慰了许多,想着自己的决定还是对的,虽然有些冒险,但为了侯府的未来,还是值得的。 顾清若姗姗来迟,她一袭素青色的衣裙,柳叶发髻上只攒着一朵银花流苏,很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