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跪在地上,全身抖成了筛子,眼珠子一会儿飘向司徒宸,一会儿飘向林文婧,平公公厉声呵斥:“大胆贱民,陛下面前,还敢左顾右盼,还不从实招来。” 车夫吓得趴在地上,“草民叩见陛下……” 宣帝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这车夫,只觉得污了自己眼睛,“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冒充侯府的车夫,掳走顾清若?” 车夫这会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没想到有一天东窗事发,会闹到宣帝的面前。 “郡主……郡主你救救我……”车夫突然一把扑倒在林文婧的脚边,“郡主,奴才这都是听您的命令做事的……郡主,你可不能不管奴才啊……” 车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抓着林文婧的裙摆,林文婧脸色煞白,嫌弃的踢开车夫的手,尖叫着:“你胡说什么,滚开,你的脏手别碰到本郡主……” “郡主,是您让我去掳走顾家大小姐的……奴才不想死啊……是您说,只要毁了顾家大小姐的清白,她就不能嫁给宸世子了……” “混账东西!”宣帝怒了,虽然他猜到林文婧这么做的目的,但是现在车夫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事情就不同了。 司徒宸没有亲口说出来,而是由车夫自己作证说出口,就表示他从一开始没打算把这件事大事化了。 “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打死……”蕙贵妃也急了,她不能任由事情这样继续发展下去。 “母妃!”二皇子司徒越相对比较冷静,他拦住暴躁的蕙贵妃,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事到如今,他们必须弃车保帅,“母妃疼爱小姨的心,儿臣理解,但是这件事,若真是小姨做的,那真的是大错特错了,父皇自有明断,母妃还是不要干涉。” 司徒越说得冠冕堂皇,三言两语就要和林文婧撇清干系。 “陛下饶命啊……”车夫就是个软骨头,不经吓,一股脑儿什么都说出来了,“奴才是丞相府的家丁,是文婧郡主派奴才去掳走顾家小姐的,文婧郡主想嫁给宸世子,只有毁了顾家大小姐,她还说所有和她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这个狗奴才给我闭嘴!我要杀了你!”林文婧气疯了,她没想到这个车夫什么都招了,把自己也出卖了,拔下头上的发簪就要去杀了车夫。 “快,快拦下文婧郡主,护驾护驾……”平公公一边指着林文婧一边挡在宣帝的面前。 蕙贵妃没想到林文婧会做出这般没脑子的事情,殿前失仪,拔出发簪这样的利器,不管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杀死那个车夫还是别的,但在宣帝面前,那就是惊了圣驾,是对宣帝潜在的威胁。 林文婧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几个太监摁住了,宣帝气得嘴角都在抽搐,“林文婧,你好大的胆子,在朕面前如此放肆,你是不是还想行刺朕!” “陛下……”林文婧第一次见到这样盛怒的宣帝,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去看蕙贵妃,“姐姐救我……姐姐……” 蕙贵妃想上前,却被司徒越拦住了,司徒越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轻举妄动,若不然他们都要得罪了宣帝。 外面又有小太监进来传话,“陛下,林丞相来了!” “让他滚进来!” 林丞相是一个个子不高、体型肥胖的六十来岁的男子,看起来圆滚滚的,像个皮球。 林丞相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谢罪:“老臣参见陛下,老臣教女无方,请陛下降罪!” “爹……”林文婧哭哭啼啼看着林丞相,指望林丞相会护着自己,毕竟她是家中最受宠的小女儿。 “啪”! 林丞相扬手狠狠的给了林文婧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打得跪在另一边的顾东芝都震惊了,谁不知道林文婧是林丞相手心里的宝贝疙瘩,今日居然动手打了她,下手还这么狠。 林文婧的半边脸都肿了。 “爹,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林文婧没想到林丞相会打自己。 “你这个孽女,只怪我平日里太宠着你,让你无法无天了。陛下,文婧犯下弥天大错,有负圣恩,是我这个父亲管教无方,微臣该死,微臣恳请陛下罢免了微臣丞相一职,容微臣告老还乡。” 顾清若挑眉,林丞相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不错,平息了宣帝的怒火,还为自己谋了一条生路。 司徒越也在这时候跪下,“儿臣也有罪,儿臣刚才偏听偏信,误会了顾家小姐,请父皇降罪。” 蕙贵妃也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陛下,此事臣妾也有罪,是臣妾管教不严,纵容了文婧,犯下这样的错误,臣妾愿意闭门思过,诵经念佛,以求上苍保佑我西沙国国泰民安。” 林丞相一带头,所有人都开始跪地认罪,再看宣帝,刚才还是满脸的怒火,这会儿已经被歉疚取而代之了。 “林丞相快请起,子女的错误,怎能怪罪与你?” 宣帝一个眼色,平公公连忙去扶起老态龙钟的林丞相,宣帝则是亲自扶起了蕙贵妃,宠溺的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 “你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性子柔软,文婧这孩子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被宠坏了性子,她那泼猴儿一样的性子,是你能压得住的?” “陛下……”蕙贵妃一张口,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直落下。 顾清若在心里鼓掌,论白莲表的本事,蕙贵妃才是高手,顾锦绣那样的,还真是不够看的。 能踏入皇族的女人,果真没有一个是单纯的,不是绿茶婊就是白莲花,要么就是……顾清若抬眸瞥了一眼司徒宸。 要么就是玩暧昧的高手,汉子婊。 司徒宸突然被顾清若看了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让他不解,不明白顾清若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不满现在这个结果? 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