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一幕和乐融融的全家福画面,顾清若就像是多余的一个人,完全就是一个局外人,看戏的局外人。 顾清若想说,她真的很想谢。 要不要每一次都要在她面前上演一遍幸福美满、相亲相爱的情节。 司徒雪被司徒敏带走后,南宁王妃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顾清若的身上。 “你发现那车夫有问题的时候,怎么不用我给你的袖箭对付他?幸好宸儿出现的及时,若不然……” 南宁王妃说到一半,才发现顾清若并没有带袖箭,“你的袖箭呢?” “因为要进宫,身上不能带任何武器,我也不太会用那个。” 南宁王妃又气又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宫规是宫规,你是为了自保,为什么不能带?” 南宁王咳嗽一声,“人家孩子说的没错,入宫面圣是不能带任何兵器的,你不要教坏孩子。” 南宁王妃一脸的不满,“什么破规矩,我当初就是不愿意跟着你回邯郸城,一点都不自在,尤其是应付那些女人,一句话八百个心眼,还不如我快意江湖。” “我就是不喜欢和这些世家女子来往,扭扭捏捏的,还是当年女扮男装陪你在军营里潇洒,和将士们称兄道弟、喝酒吃肉。” 南宁王老脸一红,恨不得捂住自家老婆的嘴。 顾清若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听到南宁王妃的话一样,面上没有流露出半点情绪波动。 南宁王妃的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失望,她还以为顾清若会震惊,甚至会惊吓的看着自己,然而,对方像个木头人一样,一点不配合。 “清若,你就该好好跟着我习武,咱们做女人的,一定要有武功,这样才不会被欺负,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能自保,这次若不是宸儿机警,发现不对劲,但凡晚一步,你就危险了。这些市井混混,都是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 南宁王妃像一个传销员在给顾清若洗脑,撺掇她跟着自己习武。 这样的“好心”,顾清若有点不敢恭维。 “娘,你看清若的手还有伤,就算是要习武,也要等她伤好了才行,您就先放过她吧,也放过我,我可不想如父王一样,时不时要被你揍一顿。” 司徒宸无奈的发出抗议。 “咳咳……”南宁王咳嗽两声,瞪了一眼司徒宸,似是怪他将他们夫妻的闺房之乐随便说出来,太丢脸了。 庭院中,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顾清若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住冰凉的雨水,司徒宸拿来一件新的披风为她披上,“当心着凉。” “司徒宸,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顾清若幽幽的开口。 司徒宸也明白,顾清若不宜久留,于理不合,虽然他们已经被赐婚,但只要没有成亲,还是要注意男女之别的。 “我送你回去。”司徒宸为她拢了拢披风的领口。 马车沿途而返,顾清若如来时一样的慵懒,靠着车壁似是在闭目养神,司徒宸则是坐在对面,静静的端详着顾清若的侧脸,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 顾清若的美,是那种冷艳孤傲的美,你看到她在笑,却又感觉不到她的喜悦。 如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 又如午夜妖姬,魅惑而神秘。 一缕发丝滑落至顾清若的脸颊,司徒宸伸手轻轻的勾起那一缕发丝,下一秒却对上了顾清若璀璨的星眸。 “你看了我很久了,我漂亮吗?” 看着顾清若狡黠揶揄的笑,司徒宸点头,“漂亮。” 顾清若嫣红的嘴唇划开一抹魅惑的弧度,“司徒宸,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司徒宸有些吃惊顾清若的大胆直白,这样的顾清若总是让他不自觉的和另一个人的身影重合起来。 “算是吧!”模棱两可的回答。 顾清若轻笑,她知道不是,初见司徒宸时,司徒宸看她的眼神很坦荡,并无任何的爱慕,最多就是怜悯。 或者应该说,司徒宸这个人喜欢把怜悯转化为情爱。 “听过一句话么,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司徒宸脸颊绯红,连忙解释:“我不是……” “所以你对我不是一见钟情。” 话题又被绕回去了,司徒宸投降了,“我说不过你的伶牙俐齿。” 顾清若笑了,司徒宸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起,“皇后与你谈起安月公主,可是为了她的婚事?” “嗯!”顾清若点头。 司徒宸垂眸蹙眉,不知道顾清若知道多少,又觉得自己应该提点一下她,“你可知道,陛下有意将安月公主送去北疆国和亲?” “知道!” “这件事……只怕父王也无法劝说陛下。” 原来司徒宸以为皇后找顾清若,是想让顾清若请南宁王出面帮忙劝说宣帝,阻止安月公主和亲。 “皇后想把安月公主留在身边,就要在邯郸城的世家贵族的嫡子中挑选一个合适的做驸马,见我与安月公主有几分缘分,便是随口问问我。” 司徒宸了然,皇后的心思,他明白,也理解,但他觉得,这只怕是徒劳,宣帝肯定不会同意。 “那你怎么看?” “我推荐了秦慕枫。” 顾清若的话犹如一颗炸弹丢进了平静的湖水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炸得司徒宸脑子里嗡嗡的。 烟雨朦胧中,一个男子撑着一把伞站在距离平阳侯府不远处,在看到马车出现的时候,抓着伞柄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秦慕枫的脸色苍白,透着一股病态美,自受伤后不过数日,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即便如此,在身体稍微恢复一些的时候,秦慕枫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独自一人悄悄来到了平阳侯府门外。 他听说今日顾清若因为林文婧的事情被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