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说我的账簿是假的吗?可以借机找殿下撑腰,治我一个坑蒙拐骗的死罪多好呢?”
叶轻悠云淡风轻,阴阳怪气,差点儿把尹文钊娘俩儿活活气死了!
梁妈妈在一旁静静观望,一眼就看出胡氏母子说假话了。
“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就别再胡说八道的让外人笑话。家中都是体面人,没得张口闭口论奸情,将来府邸有了子嗣,老夫人您也要积口德的。”
梁妈妈近来与胡氏斗了不止一次,说话也很不客气。胡氏动不动就称病不出,如今大半夜的倒是精神了。
尹文钊虽有不信,却也不敢怀疑。
叶轻悠倒是阴阳两句,“我说了洛宁王殿下你们就信了?还用不用把伯府人请来给我验身?再去找殿下问问,是否收到了我的信?”
她若立即赶人,反倒显得事情虚假。
尹文钊的怀疑淡了些,“本将会找机会问殿下,你也别高兴太早。”
叶轻悠又把“挡箭牌”给立出来,“将军找殿下之前,最好把我的嫁妆银子凑齐了,不然殿下真的来要抚恤金,我也只能把账册给他了!”
尹文钊气急败坏,转身便拂袖走人!
胡氏追上儿子一同离开,仍旧洗脑叶轻悠是胡说八道的。
梁妈妈安抚叶轻悠几句,立即回去伺候熹郡主。
熹郡主翌日一醒,梁妈妈就说了昨晚闹剧,“……那银子亏空怕是真的,的确是叶娘子贴补了嫁妆银子。”
熹郡主心口一噎,“可将军说她没家底儿,更没吃穿……”
“我的祖宗哟,您可清醒一点吧!”梁妈妈恨不能捶墙捶地,怎么就傻傻的偏信姑爷的话?
熹郡主很不甘心,“我不信将军会骗我,就算有差错也是婆婆闹腾的。那女人不是要捐嫁妆银子吗?捐啊!将军为了她才把官职弄没了,没准她把银子捐出去,将军的官职就回来了!”
熹郡主越想越觉得可行,立即要吩咐人给洛宁王去信儿。
叶轻悠此时正在院中小寐,她与春棠直到天色大亮了才睡。
“叶娘子醒了吗?”
梁妈妈笑着进了小院,“今儿前来是有事情与娘子说。郡主还没看完您送上的账目,但也信了娘子不会轻易骗人的。所以郡主拿了府中银子帮您去圆洛宁王的许诺,但这字据您要签一下,因为这银子是帮您捐出去的。”
叶轻悠与春棠对视一眼,立即把那字据拿来看。
上面列了数额是一万两千两,郡主先替她送给洛宁王捐了一半,但要她承诺账目是真,还得按个手印才做数。
“那剩下的六千两?郡主打算怎么给?”
“府上现银不多,还是将军得的赏赐外加郡主掏了银子才把捐了的六千凑上。来有规有矩。”梁妈妈指着另外一张道。
叶轻悠把另外一张拿出看,思忖之后折叠收好,便在另外一张承诺书上摁下手印。
这怕是熹郡主觉得给她一半就行了,她又不会追问另外一半是否真的给了洛宁王?甭管怎样,好歹熹郡主认下,而且给了她欠条……
“劳烦妈妈跑一趟,真是让您辛苦。”
叶轻悠拿过帕子擦了手,梁妈妈却并未着急离开,直接问起胡氏了。
“熹郡主刚刚掌家,对很多事不懂,她想邀请老夫人的娘家人到府上做客,却不知道那边出身何地?有什么口味喜好?”
“将军说他们没得挑,由着熹郡主随意操持,但郡主却事事力求完美,所以我才特意来问一问娘子。”
梁妈妈绕来绕去,就是想打听胡氏娘家的事。她这段日子也看出胡氏贪财如命,吝啬如狼,但也听说她对娘家的弟弟们很大方。
叶轻悠也没瞒着,把知道的都说了,“老夫人是陈州人,有两个弟弟,一个在西北行商,另外一个就在京中读书,时常会到府中来。”
“但我也是隔着纱帘请个安,具体什么脾性喜好的确一无所知。妈妈不妨问一问厨房?老夫人的饭食是开小灶的。”
叶轻悠说不清楚,但也给梁妈妈指了明路。
梁妈妈心中有数,“叶娘子是规矩人,我刚刚问的唐突了。”
“妈妈多虑了,我本也不是什么闺阁贵女,时常外出去铺子上走动。毕竟刚到尹家时,我要亲自带人去街上买菜。”
那时尹家穷得连采买婆子都没有,是叶轻悠陆续配齐的。
梁妈妈一诧,随即想到传闻。
叶轻悠借机提了想出去一次,“……生母的忌日快到了,只求那天能去庙里为母亲祭奠上香,妈妈能否和郡主说一说?”
梁妈妈惊诧,“是哪一天?”
“九月十八。”叶轻悠忙道。
梁妈妈点了头,“娘子放心,郡主也是体面人,应该不会拒绝,还会多派些人陪着您。”
这话说得好听,其实是怕叶轻悠跑了。
叶轻悠心知肚明,也没揭穿,梁妈妈起身要走了。
但她到门口时突然脚步停下,“对了,熹郡主去给洛宁王送您捐的抚恤金,原本是想带您一同去的。可您三番四次要和离,不肯做妾,郡主也不知该怎么向外人介绍,就帮您把这事儿办了……说着话的意思是让娘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