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郡主院中。
“将军昨晚去见了老夫人,早上又去找了叶娘子,具体说的什么不清楚……”翠眉正在向梁妈妈回禀。
梁妈妈一直让人盯着尹文钊,没想到他酗酒多日,不找郡主却去见了叶娘子?
“叶娘子可有什么不一样?”
“似无不妥。”翠眉轻道。
“那也不是个省油的,她捐了半份身家给洛宁王,大哥就被洛宁王许了差事,身份怕是坐稳了。”梁妈妈一直不肯低看叶轻悠。
“不说将军给了许诺,是拿叶娘子的嫁妆铺银换的差?”翠眉纳罕,怎么和她听说的不一样?
“将军都已是这副模样,还敢向殿下开口?”梁妈妈才不信他有那个胆,“先别告诉郡主,我去见过叶娘子再说。”
翠眉应下,不敢胡说。
梁妈妈也不知该哭还是笑。
将军府唯一一个说实话的人,居然是郡主最忌讳的叶轻悠。
叶轻悠正在盘算自己的家底儿有多少,也思忖如何与尹文钊讨价还价。
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就是一个字:钱。
除去给他舅父还债之外,怕是还想搞点旁的事。但他为何屈尊给他大舅父还债?他会是这么认亲情的人?
“叶娘子又在忙着?”梁妈妈进门,就见她小桌上摆了七八个账本。
叶轻悠貌似随意的收起来,“妈妈来了。”
没有了往日热忱,更多漫不经心。
梁妈妈也看出她神色不虞,却没急着开口。
叶轻悠让春棠倒了茶,直接诉苦,“妈妈您也是女人,深知错嫁女人的苦。我也不说将军的不是,只请您与郡主说说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所有的银子都已被尹家人榨干,仅剩了一张嫁妆欠条,真的再也拿不出银子了。”
梁妈妈一怔,“娘子这话何意?”
叶轻悠抿了下唇,看着春棠。
春棠在一旁开了口,“将军早上来与娘子商议和离的事,开口就要十万两。”
“十、十万?”梁妈妈惊了。
“我也不知将军为何要这么多钱,舅老爷就算欠了赌债,也不至于有十万两?”
叶轻悠见梁妈妈上门,就明白她知道尹文钊来过。那么一个无耻肮脏的男人谁会抢?她不如先咬一口了!
梁妈妈心疑,外界传赌债只有几千两,莫非将军没说实话?
“将军这几日心绪不好,也可能一时赌气乱说的,叶娘子先别往心里去。”
“我岂能不往心里去?我并不愿在尹家守活寡。还请妈妈与郡主商议给个妥当的价码,我自请赎身,可十万两实在太刻薄,这是摆明要逼死我。”叶轻悠可没收着,直接把郡主也拉下水。
梁妈妈连忙否认,“郡主的确不知此事,其实也愿意留您在尹家的。”
这事儿若传出去,岂不成了熹郡主逼迫妾室拿钱买命?风言风语传上三个人就变味儿了!
“我外祖家的确是
叶轻悠阴阳怪气,眼眸满是“贪婪”“无耻”的谩骂。
虽说骂的不是自己,但梁妈妈很想钻了地缝里,怎么看叶轻悠都在嘲讽熹郡主也满身铜臭味儿……
“本想入了秋,来问娘子可愿做一身毛皮小袄穿穿?”梁妈妈连忙找了个借口,遮掩过去。
“哪里有钱?银子都被将军府勒索光了……”叶轻悠直接戳了心窝子。
梁妈妈本是心中清明的来问话?却又只能火烧火燎的走。
她得赶紧回去和郡主说,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十万两”!
……
“娘子,我有那个人的下落了!”
夏樱其实早就到了角门口,刚要进来就看到梁妈妈。
叶轻悠也早看到了她,所以才几句话就把梁妈妈给噎走了……
“何处打听到的?人抓到了吗?”叶轻悠急迫,眼神都透了盼望的光。
夏樱摇了摇头,“还没有,是大哥镖局的小兄弟在街上看到的。那人容貌衣着和您说的类似,而且还在茶肆吹牛,说他是将军府的亲眷,吃了东西不给钱!小弟本想把他带回镖局,但突然出来一帮人,直接把他给带走了。”
叶轻悠愣了一下,吃东西还不给钱?
“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跟了两条街,说是在西边,但他刚被大哥收下,胆子很小,被人横了两眼就赶紧回来报信儿了。”夏樱也颇有恨铁不成钢。
“确定还是那套衣服没换??”
“确定,不然也根本认不出来他。”
叶轻悠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人……
她喊来春棠,“你去找文成,让他告诉将军,就说在街上看到舅老爷被抓走了。”
春棠一惊,“您是怀疑那个凶手是舅老爷?”
“除了一身赌债的他,还有哪个将军府的亲戚吃饭给不上银子,就连袍子都不换一套?”叶轻悠已有八成把握,凶手就是这垃圾无疑。
夏樱听得牙根儿痒痒,“奴婢抓到他一定亲手揍上一顿!”
“你们不要再露面,让你哥派两个人跟住将军就行了。”叶轻悠不希望自己的人去硬碰硬,毕竟不知对方底细,所以才让文成刺激尹文钊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