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钊,我以为你行的端、做得正,是个敢杀敢拼的男子汉!可你不仅勒索叶轻悠十万两和离,还在家里藏人?你就不怕他一时暴起,连我都杀了?!”熹郡主登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
“什么十万两和离,你别听那贱人胡说八道!”
尹文钊嘴上否认,心中骇然,没想到这件事她都知道了?!
熹郡主却不肯再信他的话,“那你为何四处借钱还瞒着我?你敢说不是要替赌鬼还银子?”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出去借……”
“满京城都传遍了!你却仍旧在骗我!”熹郡主看向胡氏,给尹文钊下了最后通牒,“你要么与那赌鬼断绝关系,别人抓他就抓了,你不再插手!要么我就再也不回这个家!”
胡氏也没想到熹郡主突然回来,可听了她的话也顿时惊了,“你说什么?你舅父被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钊儿你不能不管他啊!”
“我没说不管,你别添乱!”尹文钊怒道。
熹郡主登时瞪大了眼,“你还想去管那赌鬼的事?行!我走!我就不该嫁到将军府,我真是把你错看了!”
她气得转身离去,尹文钊连忙把她拦住,“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那你什么意思?没有你舅父帮咱娘俩儿,咱们早被饿死了!你岂能为个女人忘恩负义啊!她要走就走,咱们没她还不活了吗?”
胡氏被熹郡主压榨得日子难过,早就憋一肚子气。本以为郡主入门她能飞黄腾达,却根本不如叶轻悠掌家时的十分之一!
熹郡主听了这话,顿时又与胡氏开始吵!
婆媳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可熹郡主出身贵女,哪比得过胡氏蛮不讲理?
她被得跑回娘家,呜呜大哭。尹文钊撇下胡氏,直接去公主府跪地请罪了……
叶轻悠此时听婆子八卦的天乱坠,也终于明白胡氏为何那么纵容弟弟了。
原来尹文钊也吃了她曾吃到的苦?但他却没有共情心,反而变本加厉的敲诈她……
“梁妈妈也跟着郡主走了吗?”
“没有!”
婆子撇下嘴角,只道梁妈妈厉害,“她让画眉陪着郡主回去,依旧在将军府掌家!老夫人本想把大库的钥匙拿回来,被她派人赶了出去。而且还放话,大库里是郡主的嫁妆,她敢动一根手指头,可是要闹到官家的!”
胡氏吃瘪,下人们皆幸灾乐祸。
叶轻悠心中有数,索性带着春棠去见了梁妈妈。
梁妈妈正在吩咐手下的婆子把四处盯好了,不让胡氏有一丝夺权的可能。
看到叶轻悠前来,梁妈妈神色凝重,“旁日不见叶娘子到正院来请安,郡主都已经走了,您倒是突然露面了。”
即便她信叶轻悠的话,却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叶轻悠笑了笑,“我也不是来请安的,是来问问这嫁妆的欠条怎么算?郡主这一走,我都不知找谁做主了?”
当初那条子是熹郡主摁了手印,叶轻悠此时开口来问,谁都挑不出毛病的。
梁妈妈苦笑,“做事也别这么绝……”人刚走就提还钱?这不是乱上添乱么?
“是我绝情,还是将军无义,妈妈您心中明白的。”
叶轻悠可不吝这份挤兑,“何况那几本账簿还在郡主手中,这个时候若丢了或者被人篡改了,我又找谁说理去?”
梁妈妈话到嘴边,也没法说叶轻悠的疑心病重。胡氏一派胡搅蛮缠的腌臜劲儿,就连她都有些扛不住。
“娘子放心,这是郡主的家,郡主早晚会回来的,我也会把您的账簿保管好,不容任何人动它。”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妈妈您把账簿认下了?”叶轻悠要一句准话。
其实那账簿早就核对完,只是府里没钱,熹郡主拖着不想给。梁妈妈只能又抬出身份压人,“眼下这么乱套,娘子总不能逼我去公主府要钱还你吧?”
“其实也不必麻烦妈妈,我知道府上缺现银,那银子我也不是非要不可的。”叶轻悠轻道。
“那你什么意思?”梁妈妈知道她话中有话。
叶轻悠也没再寒暄,“我当初嫁给将军,是因为祖父给了将军府留了一份契书,妈妈把那份契书还给我……”
“不可。”
梁妈妈当即拒绝,“那是将军与伯府的约定,我们郡主在这件事上不会插手的。”
“所以妈妈也不肯放我走?”叶轻悠直问。
梁妈妈听说“十万两”之后,也是探了一下叶轻悠的底,“其实娘子应该盼着将军府和睦,将军才有可能放你走。”
梁妈妈虽挑不出叶轻悠的错,直觉却认定她不一般。
“妈妈您真的说错了。”
叶轻悠摆出了最想说的话,“将军府越安稳,我死的就越快。”
梁妈妈惊了,“娘子可不要乱说话。”
“您怕是不知道,推我入池塘的人就是将军欠了赌债的舅父……那可不止是赌徒,而是亡命徒。”
叶轻悠意味深长的看了梁妈妈一眼,带着春棠就走了。
梁妈妈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僵了半晌才缓回神。此时也顾不得再守着家,匆匆忙忙就回公主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