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天管东管西,还能管到你和离的闺女嫁不嫁?!叶明远,你若做好不伯爵的位置,就给朕痛痛快快滚下来!”
“可这洛宁王何时放人……”
“滚!”
叶明远耳朵都险些被震聋了,只能灰溜溜的出来了。
他还想找钱公公问一问,钱公公冷呵一声,“你觉得那么一个庶出和离的小娘子,洛宁王殿下看得上?”
大白眼恨不能把叶明远给甩上天,毕竟这位啃祖宗的伯爷实在被人看不起。
叶明远灰溜溜的回家,索性婚事就这般定下。
翌日岳宪与田氏、岳凌峰一同到叶家,请孙大学士做了媒人,两家庚帖一交换,叶轻悠也彻彻底底就成了岳凌峰的未婚妻了。
叶轻悠收到这个消息已是七天后。
她看到那信函都傻了,抱着怀中的算盘就去见了宇文宴。
而宇文宴此时正在看着岳宪书信,言辞恳请他将岳家的儿媳放归京中,圆大婚之礼,信函末尾还有孙大学士的名印,摆明是在给宇文宴施压了。
看她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宇文宴把信收了放去一旁,“这就慌了?”
“殿下说过会帮我的。”叶轻悠的双眸涟漪水润,那含着的泪珠好似很快就要落下来似的。
“本王当时说要杀了他,你又不愿意,如今岳家没有知难而退,执意要娶你过门了。”他还记着那股子酸涩,想起来有些气。
叶轻悠憋屈得眼泪汪汪,她只恨自己为何要心软?让殿下一刀砍死他不就行了么!
“反正我不嫁,我死都不嫁!”
她坐了一旁的椅子上就开始哭,自始至终都没把那怀中的算盘先放下。
陈坚轻咳两声。
这场面他在这里好似不那么合适?
给春棠秋荷使了眼色,他立即带着二人出去。
宇文宴哪里哄过哭啼啼的小娘子?这辈子就没人在他面前撒娇过。
可叶轻悠嘤嘤而泣,格外伤心,他不得不从位置上起身,拿了绢帕递过去,“又没让你马上回去成亲,你哭什么。”
“我不要成亲,订亲也不行,殿下说话不算话!”叶轻悠只恨老天为何不给一条活路?
除了一死了之,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宇文宴:“……”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
“那你现在舍得把他弄死了?”他仍在揪着这件事不放。
“人都走了,还怎么弄死?殿下把人遣走,还能再召回来杀了?”叶轻悠也不再顾忌绢帕贵不贵,拿起擤了鼻涕,直接丢去一旁了。
宇文宴轻飘飘,“只要你舍得他死就行。”
他折身回了位置上,继续看着桌案上的信函。
叶轻悠一时有些懵,撂下算盘就过去了,“殿下想怎么办?您能仔细说说么?您若不说,我这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底,也做不成什么事,也算不好账目,这若是出了差错,可不是一条两条人命的事了……”
她嘟嘟囔囔,已经摆下威胁筹码。
“叶轻悠。”宇文宴轻唤一声。
“嗯?”她泪痕还没干的小脸,微微侧着与其对视。
“你胆子真大。”他不得不感叹一句。
“那是我豁出去了,殿下这边若是办不了,我就一死了之,让那岳家娶个死人回去。”叶轻悠不是作假。
宇文宴轻咳一声,“现在有两个办法。”
叶轻悠连忙给他倒了茶,送到面前,“殿下您说,我听着。”只要有办法,一切都好说。
“岳宪做了多年官,不可能没有一点儿问题,抓了错漏之处办了他一家子,但你的名声可能会更差。”宇文宴直言了当。
自从她大闹尹文钊,尹文钊如今已经在家酗酒度日,落魄不已;若再添上一个岳家刚刚订亲就大牢伺候,叶轻悠怕不止是克夫的名声,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而且岳家也可能会把我也算上,毕竟已经订亲了。”叶轻悠心中清楚,岳家之所以又闹出订亲,可不是看她多么好,而是在置气,“还有一个办法呢?”
宇文宴轻咳两声,“
大不了被叱骂几句胡闹而已,梁帝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儿男女之事就把他如何。
但宇文宴把这当做最后一步棋,也没必要现在就说出来。
“那咱们还有多久回京城?现在去查来得及么?”叶轻悠已经开始算计
宇文宴揉了揉额,“滦州的账目暂时顾不上……”
“我来!”叶轻悠一口答应,“殿下给我时间,我一定算得清清楚楚,也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会污蔑岳知府。”
“但这边也少不了你,你确定可以?”宇文宴想想此事过度操劳,生怕她的身体吃不消。
“我可以。”她的回答格外坚定,眸中的倔强,让宇文宴都十分诧异。
他还没见过这么犟的女人,毕竟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皆是勾心斗角,与叶轻悠之间的差别太大了。
叶轻悠得了这话又拎起算盘离开正堂。
陈坚从外进了门,“殿下,您是不是太狠了?要这么折磨小娘子的么?”
去查那岳宪,也不过是派两个人罢了,哪里用得着叶轻悠亲自